新帝卸了剑,喊着朝訾,自个儿去把奏折捡起来。
这是杜清辉写的奏折,他连捡都不舍得让下人捡。
朝訾跑进来,齐崇就对他说:“去,再去看看慈渊好了吗,没好,就让太医院把名贵的药材都用上。”
齐崇尤觉不够,又让朝訾去国库里挑几件珍宝一并送过去。
他存了故意闹大的心思,要朝訾大办特办,于是整个皇宫都在传慈渊的事情了。
其他官员们开始得到信了,难免有几个泛起了歪心思开始往宫里送人。
世家也在送,几个世家被杜清辉整得夹起尾巴做人,送人,完全是想要看杜清辉笑话。
他们送的人,无一不和杜清辉相似。
齐崇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气杜清辉,还真留下了一个,又塞进了春仪殿。
他还算没失去理智,将世家送来的人一并斩了,叫人把尸首送到各家的朱门上吊起来,并且不准他们放下来。
世家的人气的在屋子里叫骂,可是紧接着就是杜清辉以这件事做文章,又将他们的油水狠狠刮了一笔。
*
这些事慈渊通通都不知道,他藏在他的小院子里养病呢。
春仪殿很冷清,大概是因为只有几个人住的缘故,但是院子里的树上,花儿却开的正茂。
慈渊想到院子里走走,但他也只能想想了。
其实修养了一段时间他已经好了许多,但是下人们都被他病怕了,稍微有点冷了就不准他出去。
慈渊就只能呆在小院子里,但这样挺好的,他也喜欢。
如果齐崇一辈子不来找他,他就更喜欢了。
今天和寻常不同,外面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慈渊看向门外,问诗桃:“诗桃,外面怎么了?”
诗桃低眉,让春蔷出去看看。
春蔷出去没一会就进来了,朱砂微红,有点藏住自己的不满和轻视。
她说:“有人搬进来了,是宫外送进来的人。”
倒也没点明是禁脔,但慈渊自己知道,同春蔷的不满不一样,他心里还有些欢喜。
要是有人进来,齐崇找他的可能就更小了。
他局促地抓着衣袖,问自己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诗桃虽然没有表达自己的不满,但是微微低着眉,说:“公子,他是新人,应当他来向你打招呼。”
“是呀,公子。”春蔷在一旁附和,“而且我瞧着他也不是个善人,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就行了。”
慈渊不懂规矩,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决定听诗桃的话。
此时的外面,秋忠站在春仪殿里,穿着亮眼的青色衣衫,眉眼间掩饰不住的算计。
他身边有人在收拾行李,有人在打扫厢房,也有一个小厮跟在身边伺候。
这些人收拾完就要走了,最后会留下来的,只有他身边的这个小厮。
秋忠睨了一眼旁边的院子,心里有些不满,对慈渊的印象也跌落到谷底。
自己到底是新人,虽然说这小慈公子正得宠,但这样怠慢自己,连出来见一面都不愿意,还真是傲慢无比。
他踢了踢院子里的石子,也故意不去请安,做足了另一半主人的姿态。
【作家想说的话:】
他主动伸出舌头,仰起头,将自己当做了齐崇口中的母狗
秋忠是朝廷命官送来的清倌,从整个面貌来说,他其实比慈渊更像杜清辉。
他面无表情时很像,但是面部一动起来就毁坏了这份像。
秋忠自幼在风月场长大,他习惯讨好地朝人笑,娇媚中又带着点谄媚。
用常客的话来说,秋忠是一条会像狗一样讨好人的狐狸,犬不犬,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