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渊以为这样就算安稳了,毕竟齐崇也没有再下达什么命令,却不知道人心险恶,他不主动,自然有的是人想要用他去邀功。
看到齐崇的瞬间噩梦和回忆交织,他鼓起勇气自尽了一回,现在想起来后背全是冷汗,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了。
他得活着。
慈渊蜷缩起来,靠在床角。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也许过个几天,陛下就会彻底忘了自己呢?
诗桃说完了,又凑近了些,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她在慈渊心里已经是可以靠近的人了。
“公子,奴婢现在要去请御医来,您安心等着,我叫春蔷来伺候您,好吗?”
慈渊轻微地点了点头,有些不安地并拢双腿,他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诗桃,但是想想,又不敢问了。
御医倒是来的很快,帮慈渊诊脉后点点头,说已经退烧了,但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同一时间,慈渊醒来的消息立马传到了干明宫。
但是齐崇已经睡下了,朝訾知道消息后点点头,又询问传话的人慈渊的情况。
慈渊的烧虽然退了,但舌根还没好,现在连话都说不了,而且人醒过来十分不安,谁都不要,只要诗桃伺候他。
朝訾听着消息,心里慢慢也有了盘算。
翌日的时候,朝訾在齐崇穿衣时便说了这件事。
“醒了,但不能说话?”齐崇任由宫人抬起他的胳膊,懒懒地问。
“是,”朝訾低下头,“陛下,奴才可要传唤他过来伺候?”
“不必了,”一个哑巴,齐崇心里想着,不知道为什么有了那么一丝怜爱,“等恢复好了再说吧。”
要是还没开始玩就又吓得发起烧来,那才得不偿失呢。
去早朝前,齐崇又吩咐道:“让太医院的人把药材都用上,孤不想等太久。”
朝訾弯下腰:“诺。”
齐崇是想早一点玩弄慈渊,可这些消息传出去,却是他宠爱慈渊的象征。
眼线们频繁地传递着消息,尽管觉得荒唐,杜清辉还是皱着眉进了宫。
齐崇对杜清辉的到来很高兴,也不端着皇帝姿态,问杜清辉来做什么。
杜清辉微微弯下腰,像一个恪尽职的臣子,劝说齐崇现在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他作为帝王,还是不要做这等祸乱宫闱的事。
齐崇拿着奏折轻轻拍在案桌上,有些暗喜地问:“玉玦,你是不是吃醋了?”
杜清辉蹙起眉,温润如玉的脸庞上挂起了一层冷漠,胃里翻江倒海,差点殿前失仪。
齐崇喊着他的字,却说着让他想要呕吐的话,杜清辉一时之间不能适应。
他确实是因为感到隔应才想要劝齐崇不要这么做,可绝对不是因为什么“吃醋”。
男人与男人之间……
杜清辉光是想了想,眉间的厌恶就几乎不掩饰了。
他冷声道:“断袖之癖,实为不堪之事。”
齐崇被杜清辉眼里的冰冷刺激到,猛地一摔奏折,阴森森地说:“玉玦,你明知道我的心意,还要说这种话来刺激我,你好狠的心。”
这可不是心意,是恶意。
杜清辉冷漠的想,若是真心喜欢,怎么会找一个折辱他的替身?
这样的消息一传出去,多少人看他的笑话。
齐崇又把他置于何地?
到底是值得尊敬的太傅,还是随手可以亵玩的玩具?
杜清辉的目光太冷了,甚至还夹杂着一丝轻视,看得齐崇心都凉了。
他又开始发疯,摔了奏折,将杜清辉轰出宫去。
他不明白杜清辉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自己的心意,他还不够爱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