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缝往里看,齐崇清楚的看见杜清辉背对着自己站在慈渊面前,两人姿态亲昵,旁人轻易不能插入。
连被碰一下都会擦干净手的杜清辉,竟然伸手抚摸慈渊的鬓发,而慈渊则仰起头乖乖地看着他,满眼孺慕。
这种孺慕,齐崇也曾在自己的眼睛里见到过。
齐崇不知道自己在发谁的脾气,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发慈渊的脾气,可实际上他涌上心头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把杜清辉赶出宫去。
杜清辉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在拒绝了他的心意后,又想要抢走小慈?
慈渊也是……
他这么辛苦地培养自己的势力,把在皇宫安插的那些眼线一个个拔掉换上自己的人,眼看着就要收尾了。
结果,他的小慈却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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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其他男人也乖,甚至更乖(齐崇and秋忠发癫实录)
齐崇藏在门后看了许久,眼睛越来越红,就在朝訾以为他要冲进去大闹时,他又后退一步,离开了门口。
院子里的谈话声未断,而齐崇冷冷看着前方,咬牙切齿地说出了四个字:“回干明宫。”
回到干明宫后,齐崇将板栗糕扔出去,又枯坐上一个时辰,朝訾守在旁边,想要提醒齐崇吃药,又不敢说话。
他现在说话,齐崇一定第一个拿他开刀。
就和当初把慈渊放在龙榻上的那个老太监一样,只以为齐崇去御花园撒气了,却没想到杜清辉会出现阻止齐崇,反而让齐崇憋了一肚子气回来。
朝訾知道,现在的宁静都是假象。
他跪趴在一旁,静静地等着齐崇下达命令。
片刻后,齐崇枯哑的声音响起:“去,把秋忠叫过来。”
不是慈渊,是秋忠。
朝訾愣住,差点以为齐崇说错了,正要开口询问时,后颈却猛地一个撕裂般的力道,眼前的景象也猛地翻转,最后停在了齐崇那张阴沉的脸上。
年轻的帝王并不吝啬将自己的坏情绪发泄出来,也不介意亲自动手,他抓着朝訾的头发,居高临下,像是用一柄剑挑弄朝訾的喉咙。
他的声音桀然惊悚,手指用力到朝訾觉得自己整张脸皮都是紧绷的:“朝訾,你要记住,你是谁的眼线,也是宫里的人。”
“眼线可以换一个人做,可命只有一条,对吗?”
朝訾知道自己一定在抖,不光如此,眼角还微微传来了撕裂的痛楚,这是一种连灵魂都碾压了的姿态,也是齐崇第一次针对他所带来的压迫。
以往就算再愤怒,齐崇不过拿脚踹他,可今天,此刻,他能明显感觉到齐崇的杀意。
“陛下。”朝訾颤抖开口,“奴才当然是宫里的奴才。”
一句话就足以表明态度了。
齐崇松开手,盘腿单膝矗立而坐,手肘放在支起的膝盖骨上,夸赞了朝訾一句狗奴才。
“叫人的时候看看,玉玦哥还在不在院子里,在的话……”齐崇眸光一闪,控制不住的面部抽搐起来,“在的话,就想办法让他离开。”
“唯。”
朝訾一路上都在想该怎么办,但是老天爷好像故意要留他一条命,他到春仪殿的时候,杜清辉已经走了。
“走了有一柱香的时间了。”诗桃是这样回答的。
朝訾看看精神饱满的慈渊,又看了看秋忠,一咬牙,将两人都带了回去。
他知道齐崇不是真的想要秋忠,齐崇想要的,还是慈渊。
慈渊莫名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朝訾的神情看起来不太好,而且眼角还有伤。
他手上紧紧抓着一块玉佩,是杜清辉几天前才送给他的,一路上都在摸这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