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么喜欢齐崇,刚刚在厢房内,也会忍着胆怯问自己“杜太傅”是个怎样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慈渊喜欢齐崇……
杜清辉猛地收紧手,但是很快又松开了。
他头也不回地回答了秋忠。
冷的让人打颤的声音响起:“齐崇之错,我不会承担。”
杜清辉离开了,他一句威胁都没有放下,但是处处都是威胁。
秋忠甚至觉得,如果不是因为慈渊,自己后面那句询问他都不会回答自己。
这一刻,秋忠也知道了杜清辉接近他们的目的杜清辉并非是抱着目的而来的,他只是想要亲近慈渊。
怀揣着和自己一样的想法。
如果不是因为慈渊,杜清辉根本不屑于春仪殿的任何人。
秋忠如丧家之犬回到春仪殿,悲愤地将自己埋在枕榻之间哭。
可是哭完过后,又是迷茫和怨恨,他撕着帕子,将自己的手臂抓出一条条血痕。
他恨啊,恨自己蠢忘记了杜清辉的身份,更恨自己弱小、卑微,什么也做不了。
此刻哪怕是慈渊站在他面前询问杜清辉的身份,他大概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小秋不知道秋忠出去和杜清辉对峙了一趟,迈着轻快的步伐来敲门,告诉秋忠要用晚膳了。
秋忠砸了屋子里的一个花瓶,又喘着粗气和小秋说自己不吃。
他语气不算好,眉眼阴阴地看着花瓶碎片,这也是第一次对小秋发脾气。
好在小秋本来就把自己当秋忠的奴婢,虽然感到意外,却还是乖乖地顺着秋忠的话走了。
秋忠没有办法阻止杜清辉来找慈渊,可是心里又堵着一口气,干脆避而不见。
可是杜清辉来找慈渊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时间也越来越长了。
不光是他,还有那个据说在御花园欺负过慈渊的世子萧鎏,两人一前一后,有时一起,频繁地来春仪殿。
慈渊明显很喜欢杜清辉,越来越喜欢他,从一开始扭捏地喊“玉玦大人”到后面直呼“玉玦”。
玉玦,玉玦,玉玦!
秋忠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摆脸色回到自己的厢房。
慈渊不明所以,他想要询问秋忠怎么了,但是步子还没跨出去几下就被杜清辉和萧鎏夺去了注意。
他身边总是不缺人的,秋忠不去、齐崇不去,也总会有人补上。
后来萧鎏出了事,来的也少了,就只剩下杜清辉每天都来。
慈渊也越发黏着杜清辉,耳濡目染下,眉眼间的怯懦也逐渐褪去了。
*
天气渐渐转凉,在经历了几场不见鲜血的清洗后,齐崇终于不再忙碌。
这个任性的帝王刚从宫外回来,因为私底下去见了某个妄自尊大的贪官,在赐了对方一杯毒酒后心情愉悦,慢条斯理地收拾回宫。
路过已经恢复烟火气息的市集时,又差人去买了热腾腾的板栗糕,指尖点着油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上含着笑。
这一幕有点惊悚,因为齐崇笑起来很可怕,而且往往意味着见血。
回宫后,齐崇没有回干明宫,而是直接去了春仪殿。
他身边就跟着一个朝訾,步履匆忙,是因为许久没有见到思念之人的雀跃。
他确实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慈渊了,当皇帝太累,他快两个月没入过后宫,一直在处理国事。
今天得了空,兴致来了,便主动来找人,想要给他的小慈一个惊喜。
走到春仪殿时,齐崇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他从朝訾手里接过装着板栗糕的纸袋,又示意朝訾不要叫,走到门前,想要推开门走进去,但是还没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