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症,向来最为棘手,也最难医治。
姜时愿黛眉微蹙,极为纠结。
“哐当”一声,玉瓷砸落在地板上的碎裂声,掀帘传菜的小厮目瞪口呆。
男子身子半仰半瘫,极为痛苦,眼尾连同弯曲用力的指尖亦是红的。他像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喉结上下轻滚,不知如何努力压抑才将那些不敢宣泄出口的情感又囫囵地咽回去。
往下一扫,这才明了。
怀中女子紧贴着他的胸腹,慢慢扬起头颅,红唇微张:“很难受吗,阿浔?”
小厮心念,这孤男寡女大白日的,这是在干什么,简直有伤风化!
隐.词.艳.语,让小厮都羞得捂住眼,叫道:“二位客官,青天白日的,还不到晚上呢,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咱们这里可是正经的饭馆,不是污糟的酒楼!”
偶被撞破,姜时愿倏地红了整张脸,红如柿子,连忙避开。而沈浔亦是跟着红了耳廓,侧过脸,平息着莫名的情愫。
阴云层层,夜间又飘大雪。
姜时愿立在窗边,窗棂大敞,发带飘飘不定,看着欲又要下榻的沈浔,厉声制止:“心疾不是小病必须卧床修养,这几日你就安心呆着,不准下榻一步。”
沈浔的手伤还没好全,如今又生心病,她是说什么都不敢再让沈浔出门。可眼下她还有沈府的案件要查,但又不放心将沈浔一个人留在客栈,只好寻个人来照顾。
慕朝被骨哨唤来的时候本是开心的,一听是小姐让自己照顾沈浔,脸瞬间就垮下来。
“小姐,这怎么可以?”慕朝抗议道。
哪有替人照顾情敌的说法?
沈浔即威胁利用他,又占着姜时愿,早就恨得慕朝心里牙痒痒的。所以,他心里巴不得沈浔早点死。
还让他照顾沈浔?他不起杀心就不错了。
“不成。”慕朝干脆地拒绝。
“我在洛州没有相熟的人了,只有你能帮我,只需几日就好。”
姜时愿目光盈盈,看得慕朝道心不稳,所以他选择闭眼不看,“那也不成!小姐让我干别的都行,唯独照顾沈浔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求你了。”姜时愿甚至为了沈浔低声下气,听起声音柔柔的。
慕朝左右为难:“纵使我同意,沈浔也不会同意啊!”
“沈某同意。”
忽然,撑开一扇支摘窗,沈浔话音不轻不淡地传到慕朝的耳朵中。
慕朝头皮俱是一麻,看着倚在窗棂瞧他的沈浔,眸色晦暗难辨,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他就猜出沈浔绝对没安好心。
果不其然,这个沈浔天生好似就是和自己对着干的。
小姐再三嘱咐自己,一定要看着沈浔卧床休息,结果他就按小姐开的方子去煎个药的工夫,榻上的人影就这么水灵灵地没了。
慕朝捏着那张药方,恨不得将药方化为沈浔,碎尸万段。
可就算纵使再恨,万一找不到沈浔,也不好跟小姐交代。
好在他的轻功向来不错,眼力更是不错,一跃便至百层琼楼之上,看见一位青衣在众位女子簇拥之下走入望江楼,若他没记错,沈浔今日穿的正是青衣。
望江楼?
慕朝微微沉思,这不是全洛州最知名的娼馆吗?!
这个沈浔趁小姐不在来此地寻欢,真是人渣!
他越想越气,不知不觉走到望江楼前,险些就被在楼外揽客的三两歌姬拉进去,好在连声说自己没钱,赶忙退了出去。
慕朝蹲守在一旁的馄饨铺,目不斜视地盯着望江楼的动向,计划着等着沈浔出来,捉个现行。
望江楼内人声嘈杂,看客们群聚在台前高举酒盏,在此起彼伏的叫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