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愿将筷子搁在沈浔面前的碟碗上,又将各色的糕点往他面前挪了挪:“你尝尝,合不合你口味,你若不喜欢,我们再换一家店。”
她向来不怎么喜欢甜腻,更不喜欢大清早就吃味重的糕点。
这么做,都是为了哄沈浔高兴,自从沈浔迈进沈府之时,就一直神色不朗,深藏心思。
姜时愿也或多或少能理解他的心情,虽然失去记忆,可是见到有血缘相连的至亲被如此残忍的虐杀,是谁心里都不好受。
沈浔唇角微勾,可笑意不搭眼底:“我没事,阿愿不用再费心了。”
“这怎么可以...你是我的...”这些日子在独孤忆柳和盛怀安面前唤沈浔夫君太过顺嘴,姜时愿差点一时没控制住,就将那两字脱口而出。
她微叹着气,极为认真地握住沈浔的手:“我担心你。阿浔你放心,沈府百人绝对不会这么不明白地死了,我一定会帮他们报仇雪恨。”
“如果我说...其实我并没有为他们而伤怀呢?”
“什么意思,我不懂。”
沈浔转而将手覆在姜时愿的手上,攥着她的手腕,指腹摩挲着她如雪般的皮肤,话中听不出情绪:“阿愿,我可能生病了。”
“病?你哪里不舒服?”姜时愿担心极了。
沈浔转而领着她的素手,抚上他的心口,感受着慰贴的衣料下湃动的笃笃心跳,甚至在她的触碰后,跳得更快。
沈浔垂下眼眸,从不依赖药石之人破天荒地开始寻医,求着她的救赎,“这里。”
沈浔想:
因为他不敬神佛,又罪孽深重。所以,受到了惩罚。
让他在最糟糕的时候,生了心病。
【??作者有话说】
[狗头][狗头][狗头]不是生病,少年你是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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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了一段不太好的回忆◎
沈浔觉得自己病了。
却又不知道自己是因何而病, 亦不知道自己染上的是什么怪病。
若要硬说,他觉得是自己的心不干净。
除了恩与忠之外,还催生出了犹如疫病一般的杂念。在它萌芽之后, 不可控制地散播、蔓延。更可怕的是, 他甚至开始心甘情愿被这病态操控。
身不由己,却又无可奈何。
除身份暴露外, 沈浔开始有了一件更为害怕的事。
就是这种前所未有的杂念。
因为未知,所以恐惧。
因为不知道, 所以他希望阿愿能帮他查清病症。
姜时愿感觉到他澎湃的心跳, 掌心愈发被男子炙热的体温熨帖, 也开始微微发热。
无论怎么看, 沈浔都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她抬头看向沈浔,他的眸色真挚、纯粹,犹如被冷泉浸泡过的琥珀,是她从未见过的华彩。
她想, 沈浔是真的很难受,所以才会向她求助。
沉默了片刻, 姜时愿缩回了手。
沈浔目光微沉, 就这么痴痴地看着她,嗓音低下来:“阿愿....”。
不知为何, 他现在逐渐变得敏感、多疑, 阿愿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动作,就会令他他不禁开始想到, 他是不是被嫌弃了,或者阿愿是不是想要舍弃他了。
而姜时愿没有沈浔心思多, 更不懂他冷峻皮囊之下七弯八绕的想法。
她贴近沈浔, 看清他的眼眸藏在鼻梁的阴翳下, 表情似乎恹恹的。趁他失神之时,将有些发红的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
比手的触感更为清楚的,是听他的心跳声。这也是最好辨别心疾的办法。
沈浔动作一怔,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