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跟几个小喽啰就堵在门口,五个指头在上面敲了敲,满脸横肉抽搐着,赵仰宗脸色顿变,正要关门,却被马大顺撑住门板,露出一口牙花子,邪笑道:“躲什么,放心,弄点钱花花,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你就不怕六爷知道?”

“六爷?你还敢提他?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当六爷还会用你吗?”佺天出文機器人赵仰宗知道自己把马大顺得罪了个够,也懒得装了,一副悉听尊便的死样子。

要他出孝敬钱是剜了他的命根子,索性拿不出来,随人家揍两下又能如何?

所以现在马大顺手底下的兄弟三天两头地对他一顿殴打,还专打脸,猫戏耗子一般折磨,不过这倒是无所谓了,吃几顿打不足惜,钱还在,人也活着,总有咸鱼翻身的一天。

赵仰宗躺在床上,皮肉牵着骨头一阵阵地疼,回想起当初攀交文先生真是步错棋,害得他惹了一身骚。

他也发现了,青奴这种看似温顺谦和的动物,实则却很狡猾残忍,真不是他能玩得转的。现在他是乌龟爬到门槛上,进退都要跌一跤。

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如今他的出路只有一条,那就是重获六爷的信任,终究只有攀上六爷这棵大树才能有向上爬的余地。

说干就干,他索性找了个庙里的闲差,连家也不回了,活不干活,三不五时便跪在佛像前头忏悔,声泪俱下道:“从前仰宗一时糊涂,现在已是痛改前非,盼只盼佛祖保佑六爷他老人家福寿安康,仰宗死不足惜。”

说罢用力磕了三个响头,连地砖上都给他磕出了血痕。

巧就巧在六爷恰好从大殿门口走进来,看出这小子是故技重施,势必要“偶遇”上自己的,于是走到佛前拜了拜,插了手里的香,跪在旁边的蒲团上,对着佛像又拜了拜,呵呵笑道:“你在我褚六跟前做什么戏?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要知道,我是没把你当个东西,换作是我手下正儿八经的人,出了这种丑事情,那是要三刀六洞的。”

赵仰宗知道六爷对他勾搭文先生那事依旧耿耿于怀,很难再信任他。

此后又连着讨了几回没趣,都要被六爷身边的人给耻笑死了。

这些日子他总想着能够接近六爷,一来二去的还真让他找到了机会。

不知道从哪听说的,六爷近日着了魔般,想要在家中供奉一枚舍利子。

那是一枚舌根舍利,来自上百年前的名僧昙虚大师,鸽子蛋大小,通体呈铜金色,坚硬如铁,敲之清脆爽亮,近日才从京城迁回故土,如今就供奉在幽竺寺的琉璃塔顶。六爷礼佛之人,自然是心动不已,多次向方丈延请,希望用高价将舍利请回家中供奉,然而却遭到婉拒。

赵仰宗打定主意要投其所好,却也知道琉璃塔上有和尚轮流看守,要弄到那东西并不容易。

于是他趁打杂之便,溜进后厨,在伙食里撒了些芒硝,和尚们吃了斋饭,肚子稀里咕噜作响,不一会儿就匆匆奔着茅坑里头去了。

这时赵仰宗便握着偷来的钥匙,爬到高塔上,进入密室中,伸手去取那舍利子。

“咻”地一声,不知从哪个关窍里射出了一道暗箭,斜着刺进手臂里。

赵仰宗一狠心,握着箭杆用力拔了出来,箭簇带着血肉,登时血流如注,却也顾不得了。

天色已晚,褚六爷府里早打上了灯,到处都是亮堂堂的。

“哎呀,哎呀哎呀哎呀!”六爷神色巨震,一拍大腿,“仰宗,我这辈子就想要这样宝物,你这是成全了我的夙愿……”

说着竟然老泪纵横,语无伦次道:“快、快端水来,我要净手,焚香、快焚香……”

“仰宗,你可真是想我所想啊!”六爷还在兴奋头上,伸手猛拍他的胳膊。半天才发现赵仰宗唇瓣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