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近日成天心神不宁,心绪极易波动,无心去操办成亲的事情。

“草儿,”赵仰宗用手覆住他的手背,轻轻握住,用诚恳的语气说:“这段时日我思来想去,你还是太小了,生孩子是要吃苦头的,哥哥疼你,等你到了桃花汛,长成大人了,再谈成亲的事情吧。”

不知道为什么,赵仰宗又改了主意,小草心中难免失望,却也觉得仰宗哥哥考虑得很周到,是对他好,于是抬起头,眯眼睛笑了笑:“……也好。”此后低头喝汤,没有再言语。过了一会儿,又忽然踌躇着问:“……对了,仰宗哥哥,上回你不是带了个叫阿箫的朋友吗?不知道他近来还好吗?”

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话一下子踩中了他的痛脚,赵仰宗心里猛地一坠,没什么表情地问:“你提他做什么?”

小草连忙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问问而已……”

察觉到试探的意味,赵仰宗皱眉:“你是觉得我跟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被他这么一质问,小草着急地说:“不是,当然不是,只是上回阿芹姐姐她说……”

赵仰宗打断他:“她跟你说什么了?”突然想起在马厩里,秦芹撞见过阮竹卿来找他,一定是她添油加醋传话给小草听了,他有些焦躁,放下筷子,不耐烦道:“你是肯信她还是肯信我?”

说完,又发觉自己反应太过激烈,于是放软了语气,苦口婆心地说:“你是跟我过日子,不是跟别人,两口子最怕的就是心不齐,你要是不信我,嫁给我还有什么意思呢?”

小草怕他生气,连忙保证道:“我当然相信你,仰宗哥哥。”

“既然信我,就不要说那种伤人的话,连想都不要想。”赵仰宗不光理直气壮,还倒打一耙道:“人家嘴里传的一些话,不过是捕风捉影,站不住脚,只有自己亲眼看见,才是真的,你明白吗?”

他不喜欢小草太多心了,这样一点也不单纯。更何况他自认为身正不怕影子斜,没有什么愧对小草的地方。

“小草。”赵仰宗见气氛变得很紧张,便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哄道:“等你再长大些,我一定会娶你, 对你好的。”

夜里,桃花汛果然来了。

赵仰宗难受得抓心挠肝,在被子里来来回回地蹭,脑中的幻想越发具象,起先是想要像棉花或是像水一样柔软的东西,能够让自己深深陷进去,之后就变成了对青奴身体的渴望,那吹弹可破的肌肤,散发着清甜花香的鬓发,光滑雪白的脖颈根儿,要是用虎牙狠狠咬下去……种种光怪陆离的幻想,拼凑出飘渺得像烟雾般的梦,他堕入到一个万劫不复的淫境里去了。

那东西已经硬挺得发胀,他满头大汗,拱起下半身,用手握着,前前后后地捣鼓,喘道:“竹卿……”

等稍稍清醒一些,他屈膝跪在床上,又在迷迷糊糊地想,自己方才在叫谁?是幻觉吧。其实是找借口放任自己,好接着痛快地疏解欲望。

为避免咬伤别人,他托锻房的锻造师定做了一副铁条焊成的口枷,紧紧贴合下颌骨和鼻梁,整个下半张脸都被牢牢锁住,戴上之后,哪怕再怎么呲牙咧嘴也咬不到人了。

今天是去取口枷的日子,赵仰宗怕出事,出门前一口气喝了两瓶寒髓,拿到东西,立刻便叫人给他套上了。他伸手摸了摸脸上的铁条,指尖被冰得一颤,这种东西真的是可以戴在人的脸上的吗?虽然还不习惯,但还是劝说着自己,总比咬了人要强。

由于桃花汛来得猛烈,赵仰宗已经两三天未进食了,饿得前胸贴后背的,顺手偷了两个包子铺的肉包子,正要开口咬,却发现被口枷隔住了,反手去解,却怎么解都解不开,心里着急,还没吃到嘴里,便出了一身的大汗,丝毫没听见身后传来的车轮的轱辘声,随即两眼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