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急忙慌地跑过来,低头看去。海废婆炆一整盒狗獾油,还半点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阮竹卿就放下盒子,走了几步,抱膝坐在灶边,闷声不响地往里面添柴。
火光映着漂亮的脸,柴堆时不时发出“噼啪”的响声。
这东西赵仰宗是真舍不得用,他总觉得这回是小伤,忍忍就过了,想着下次要是严重了再用,所以便没有涂,只是用纱布草草裹着,可他看这个架势也是心虚,缩头缩脑地问:“你……你恼了?”
“没有。”
“还说没有,你都不跟我说话了。”
阮竹卿一定是生他的气,可他知道那是挂心着他,怕他遭罪,所以哪怕挨了冷落,也觉得胸口里热烘烘的。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甜浆水冷吃也甜,知心人恼人也好。
“从明天开始,我要检查,你绝不能再混过去了。”阮竹卿说。
赵仰宗只得说好。
这时门外却有人叫,是焦平。
赵仰宗起身去开门,见焦平站在阶上,啧了一声,火急火燎道:“马王爷吃醉了酒,带了一伙人,到处找你呢,说要给你脑袋开开瓢!现在已经到了巷子口了。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他就知道来者不善,马大顺没那么轻易放过他,往屋里看了一眼,他自己挨打倒不要紧,可是阮竹卿还在这里,他对绛君的兽性了解得很清楚,寡不敌众,真闹出什么事来,真是不堪设想。
情急之下,赵仰宗带着阮竹卿从后门出去,简单交代了几句,“到这来。”
借着深沉的暮色,穿过柴扉,越过几重篱笆,所幸雪还没有积满羊肠小道,无从用脚印识得行踪。
点点灯火已经在身后明灭,赵仰宗总算抵达竹林里的一片空地,那里露天堆放着许多一人多高的柴垛和茅草垛,他掰开几根柴,把阮竹卿藏在里面,自己也钻进去。
从柴与柴的缝隙往外看,一伙地痞流氓拿着铁棍,醉醺醺地吆喝,这群地头蛇,到了鱼死网破的境地,就真的顾不得了。
风雪飘摇,阮竹卿被困在这里,冻得鼻尖发红,听着外面的动静,有些担心地望着他。
很快,这里便火光通天,脚步声、叫骂声由远而近,骤然密集起来。
“姓赵的!老子知道你在这儿!滚出来!”
“你这个龟孙子,敢做不敢当!”
“有种就出来,老子拿刀给你的肠子通通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