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这种不要脸的发言,她在心里默念了三遍“他是个病人”,然后大发慈悲地原谅了他。
边澈眼眸低垂,视线跟着她的动作起起落落,像一场无声的角逐。
“这事儿还真跟你有关,毕竟我的身体也影响你的幸福……”
叶声笙哪忍得了被人这样揶揄,捏筷子的手指都绷紧了,脸颊和唇色都是羞愤的红。
“边澈,你是人吗?”
他倾身,慢慢朝她靠近:“当人有什么好玩的?”
叶声笙眼里有杀意,耳根发烫地踢他小腿:“你这个禽兽。”
边澈应激性地躲,一不小心撞翻了肘边的茶杯,茶水稀稀落落扬了他一身,不偏不倚就是两腿间的敏感部分,牛仔裤的颜色都深了一个度。
叶声笙抽了几张纸,手忙脚乱地覆上去……
空气忽然安静。
保姆大惊小怪地跑出来:“哎呀,烫着没有?”
边澈不太自然地起身,“张姨去楼上帮我拿条裤子。”
来不及回二楼卧室,他扭头进了一楼的卫生间,在众目睽睽下仓皇而走。
“咣当”一声,卫生间的门砸上,隔绝了叶声笙尾随的目光。
保姆们已经分头忙碌起来,上楼的上楼,拖地的拖地。其中一人用抹布擦桌上淋漓的水迹,小心翼翼地询问:“夫人,您没烫着吧?”
这个称呼太陌生了,叶声笙反应了半天才摇头,“我没事。”
她没藏住偷笑的心思,眼睛都亮起来了。
从记忆里翻来覆去地找,好像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边澈这么狼狈的时刻。
保姆从楼上拿了条家居裤下楼,被叶声笙意味不明的笑绕住,脚步刹停。
她朝保姆伸手:“张姨,裤子给我吧。”
妻子给丈夫送裤子,天经地义。
拿过裤子,叶声笙走到卫生间门口,一双细腿停伫,她难得有耐心地伸手敲门。
里面没有动静。
她覆耳上去,叩门的力道又加大了几分:“是我。”
见他始终不应答,叶声笙压了几下黑色金属门把,锁扣发出暴力的声响,“边澈,你没事吧?”
睫毛短促地眨了眨,回忆他起身时的表情,不免猜测难道是本就功能障碍的部位又被烫伤了?
就在叶声笙考虑让人去拿钥匙的时候,低哑音质从封闭的空间内传来:“我没事。”
卫生间内,边澈开了水龙头,捧一把凉水扑到脸上,思及刚
刚那双小手触碰过的地方,精壮的腰身一麻,血液全往一处涌。
“那你倒是开门呀,我给你送裤子。”
他双手撑在盥洗台边缘,手臂上青筋脉络明显:“你把裤子放门口。”
叶声笙拧眉:“为什么?”
“我这人比较保守,暂时还接受不了跟异性在同一间卫生间。”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可是连夫妻义务都可以恬不知耻问出口的人,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娇羞。
“你到底怎么了?”
叶声笙觉得自己快要接近真相了,“再不开门,我找人撬锁了?”
拍门的声响一声高过一声,仿佛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入,边澈打开花洒,喉结不可控地上下嗡动:“我正在洗澡,已经全身脱光了,你确定要进来?”
叩门声戛然而止。
叶声笙的脸颊迅速升温,觉得这个场景有点过度魔幻了,她本意就随便看看他出糗,怎么发展到要看他洗澡了?
她泄愤般把裤子扔到地上,想要痛骂他一顿,又觉得说不出什么比他更不要脸的话,噔噔噔地扭头离开。
一门之隔,边澈抵在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