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上带着褶皱,有被揉烂后又压平的痕迹,像是承担过某个破防男的暴力对待。
再撂一眼诊断报告出具的日期, 合着她提出联姻的那天,边澈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生理性缺陷,甚至还装模作样地询问了夫妻义务……
叶声笙感觉自己越来越摸不清边澈的路数了。
如果是恶作剧,试问哪个男人会用这种病来开玩笑?
如果不是恶作剧,一个身强体壮的直男会因为被男人钻了被窝而吓到功能障碍?
正当她福尔摩斯上身的时候,手机屏幕突然点亮,新信息吓了她一跳。
付款码:「晚安,老婆」
叶声笙被这两个字搞得背脊生寒,探案情绪彻底被破坏,她假装没有收到这条信息,关上手电筒,蹑手蹑脚地重新回了床上。
也不是心虚,就是单纯不想让他误会,毕竟她对边澈的性能力毫不在意。
彼时,边澈正坐在书房的电脑前,跷着二郎腿,眯着眼看落败小孔雀消失在镜头里。
衣帽间里有名贵的珠宝名表,光是叶声笙展示柜里那一排限量款包包,都已经价值几千万了,当初在衣帽间里装了摄像头,也是图一个心安,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掠过那道穿着清凉睡衣的倩影。
软云般的长发披在脑后,纤白的长腿在酒红色丝质睡裙里若隐若现,想到衣料覆盖下的肌肤有多娇嫩,有多容易留下印记,他喉结不自觉滚动。
凌晨一点,御景湾灯火黯淡,薄雨打过的银杏树泛着水光。
边澈去阳台上抽烟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入秋夜里凉,他却觉得心火难以抑制,静寞地抿出一抹烟圈之后,他突然不想抽烟了。
想抽自己。
自己真的是脑子抽了才会昨天去做了个结扎手术。
联姻夫妻不需要避孕,边澈不想还没得到她的心,就先搞出个孩子出来。
但是现在他后悔了,没得到心,先得到人也行。
叶声笙就是穿着高领站在面前,他都能一秒缴械,更别提还要日日夜夜同床共枕。
他的“病”还有半个月才能痊愈,边澈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几天?
……
次日是个晴天,阳光特别好。
边叶两家的豪门婚礼,在热搜上整整挂了一天。
不知道是不是两家的公关部联合出手了,评论区出奇的和谐,全都是赞美新婚夫妇登对的。祝泽和高雪莹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丑闻,没在这场世纪联姻下留下半点水花。
叶声笙睡到十点,洗漱后下楼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整晚落下的黑眼圈。不知道是突然换了地方,还是昨晚胡思乱想太多,她做了整宿的噩梦。
空气中飘着饭香,边澈站在客厅里打电话,“你上次从澳洲运来的香槟,给我拿两箱……”
他穿了件米色圆领针织衫配牛仔裤,头发还抓了个造型,整个人清清爽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去朝拜呢。
看她下楼也只是停顿了两秒,勾了勾唇角算是打过招呼,注意力又重新回到手机:“对,我让司机去拿……”
保姆笑着把早饭端上来,天空蓝的骨瓷餐具,盘盘碟碟摆了一大桌。
叶声笙斜睨他一眼,动静很大地拉开椅子,把不痛快三个字几乎写在了脸上。
边澈挂了电话,慢悠悠地踱过来,拉开她身边的椅子,把盛好的粥推过去,眼里吊着直白的笑意。
“上次听爸爸说很喜欢喝澳洲的香槟,正好郑昱上次拉了一个集装箱回来,我让司机去拿,明天回门的时候带着。”
要不是最后的回门两个字,叶声笙都快忘了,他口中说的爸爸是叶淮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