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自己和厉盛之间的事情,容易显得他像失败者,也不知道这个好和不好都是什么标准:

他马上就要三十岁了,婚姻、性爱和爱对他来说还都是各自散落在坐标轴上的物体,这已经说不上不同层次了,它们甚至不在一个维度。

季听只犹豫地转开了话题:“我去洗水果了,你先休息吧”

他说话含混,一时间连想催俞景去洗漱的事也忘了,到客厅拿了厉盛买的那袋东西,在厨房里打开袋子一看,才发现是一袋新鲜的樱桃。

季听难得如此心事重重,站在水池边发了会儿呆,直到有轻而滚烫的鼻息落到他从睡衣中裸露出来的肩侧,他才倏地回头,差点吓了一跳,发现俞景不知什么时候跟着他到了厨房。

他像只受惊的小巧动物一样,兔子,或者松鼠什么的睫毛上还沾着从浴室带出来的水汽,没擦干净,又湿又软,有好几根又细又长地黏连在一起,脸蛋也被热水蒸得红润,像莹莹的果肉。

这位老师穿着的睡衣宽大,分上下两件,看着薄薄的,因为室内开了空调的缘故,他大概有些怕冷,穿的都是长袖长裤,因为厉盛回来得突然,还没来得及吹头发,只随便擦拭了数下,仍有发丝的末梢凝聚着细小的水珠,倏地掉落在老师娇嫩雪白的后颈上,像清晨的露珠滑过叶片那样穿过他的脖颈。

季听的声音很小:“你怎么也过来了去坐着吧。”

俞景并不理会他近乎乞求一样的话语:“我来帮帮你,怎么了?你就想让我乖乖顺你的意,躲在客房里不出来,是不是?还是你想让我和他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