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陆晚迟浑身像痉挛一般战栗,痛呼出声。
围观的人交头接耳,为他终于无法忍耐痛楚无端兴奋。陆晚迟闭上眼,只当自己什么都感知不到。可越是这样,那身后的感知越发敏锐,疼痛越是难熬。
“啪!”
“啊!”
唱刑人撇了撇嘴:“六十七”
连半数都还远远不到,陆晚迟急促喘息着,身后的疼躲也躲不开。厚木杖只在方寸之间来回,他的屁股上一层层肿痕交叠着,交错处不均匀地覆盖上瘀红或紫痕,甚至连臀腿交接的地方也没有放过。屁股被刑台托起,双腿贴合着下倾的平面被绑缚,原本臀腿处的弧度被拉扯开,刑杖时而照顾到那块肉。那儿远不如屁股耐打,只挨了几杖便已经高肿起来。
小臀被打散了形状,陆晚迟的屁股生得就不那么丰满,此刻肿起比原先反倒挺翘几分。不知是因为行刑人当真用足了气力,还是陆晚迟本身屁股耐不住打,两团臀肉逐渐转向绛红深紫。这刑杖打烂的是皮下肌理,再由此一层层显出伤来。陆晚迟只觉得身后涨着疼,除却刑杖着肉那一瞬间的烈痛,好像瘀肿的屁股由内向外撑开表层的皮肤,要他时刻不怀疑自己的屁股下一杖就要被杖打得绽裂开。
可刑杖也最为体现行刑人的水平,今天挑上来打他的全是惩处部有资历的行刑人,刑具在他们手里几乎浑然合一。陆晚迟刑杖之后还要挨刑鞭,那是必定见血的刑具,那此前的刑杖必不会打破他的皮肉,是要保证他屁股上的皮肤完整,皮下肌理却完全打烂了。
陆晚迟疼得受不住,从屁股到大腿全都细细打着颤,若不是被绑在刑台上,他必然伏也伏不住地就要滚下去。他那点细弱颤抖被无数倍放大置于众人眼下,连惨叫声也是,可他毕竟没有真正失去理智,还想给自己存留些许的颜面,多半声响闷在嗓子里,变作连同颤抖断续的呻吟。他的狼狈是一场真正的好戏,唱刑人每每伴着他的惨叫或者呻吟气定神闲念出数字,周围看客就能从这样的天壤地别中获取快感。人类本性生来而有,却又被道德束缚不可言说的凌虐欲在此得到满足,何况在这儿供他们取乐的是曾经高不可攀的陆部长。
两团臀肉因为肿胀紧紧挨在一起,肿痕在一遍遍击打过后瘀结成硬块,肉眼可见不复初始的柔软,表面的皮肤充血而有些发亮,屁股和他白皙的腰腿泾渭分明。
人群里有一阵骚动,陆晚迟没有去管,只是闭着眼睛苦苦捱着,直到骂声就在不远处响起来,那人竟然挤到了人群的前面:“陆晚迟你也有今天!”有护卫上前拦的,也有周围人嫌他吵听不见了陆晚迟呻吟响动的抱怨的,陆晚迟觑着他,也实在想不起那人是谁,也不明白他为何缘由叫骂。
身后的刑杖仍肆虐,他光是应付疼痛已经快精疲力竭。那人喋喋不休:“……他这种败类你们竟然只是打他的屁股?他原先不是部长吗?怎么不叫他把惩处部的刑罚全都受遍?只叫他屁股上挨打?”
吴启终于从他好像永远看不完的文件里抬起头,起身走过来,走到刑台前又停住脚步。他的副官上前去,负责人跑过来道歉:“是刚受完罚的犯人,骂骂咧咧地走了,没想到冲撞了长官。”
副官替吴启训话,负责人在这尴尬境地里连连称是,那人被护卫带出去还在说个不停,远远地还能听见声音:“……你们怎么不扒开他的屁股打他的屁眼?怎么不让他边挨打边说说自己这些年怎么卖身求荣的?那些显贵看得的东西现在怎么不拿到台面上让大家都看看……”
竟然是个口齿伶俐的人,吴启听得清楚,陆晚迟自然也全都听清了。
“滚……”他蓄足了力气,甚至硬生生挨了几杖不曾喊出声,才终于对着那人离开的方向含恨骂了一句。这一个“滚”字里骂出多少心酸苦楚,陆晚迟眼睛都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