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会儿庭院中的雪景,却始终感觉这眼前的景色差点意思,远没有方才在二楼找狗时,透过虚掩的门缝随意瞥到的那一抹雪白来得惊艳。

沈云哲不由地侧头看向跪在脚边的哥哥,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沈睿并没有和他一同欣赏雪景。

厚实的白色长尾垂在身后,精致的茶具摆在沈睿腰脊的凹陷处,他四肢撑地,长颈微微低垂,看向地面,身体犹如真实的矮几,跪得方方正正,丝毫没有偷懒的意思。

漂亮的身形让人格外地赏心悦目。

沈云哲并没有要求过哥哥的放置姿势,然而沈家对每一代继承人的培养极其严格,连最基本的行走坐卧,都有着一套接近于苛责的准则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失了沈家应有的仪态。

这也导致了,哪怕沈睿现在沦落为性奴,像母狗一样跪趴在地上,他也依然跪得背挺腰直,维持着那点岌岌可危的傲骨,不屑于用任何不堪的趴姿耍滑偷懒。

哪怕是训练有素的家具奴,都没有这么耿直的。

“哥哥你……”沈云哲刚要开口调笑,就被一声很轻的嗡鸣声打断。

他寻着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

空旷的客厅里悄无人声,离客厅不远处的木质书桌上,一只通讯器在“嗡嗡”震动。

始终垂头静默的沈睿罕见地一同昂首,朝着书桌的方向看去。

锋锐的眉眼缓缓下压,沈云哲的表情逐渐凝重。

他的私人号码是经过加密的。

能直接打过来的人,已经在无声中彰显出可怖的势力。

沈云哲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不停震动的通讯器,屏幕上没有显示通讯号码。

他转身看向身后的哥哥,眼底透出一丝玩味。

沈云哲突然有一种感觉,他的哥哥似乎比自己更清楚这则通讯的来历和目的。

冥冥中,似乎有什么无形的枷锁悄然断裂,接下来的局面不再由他一人掌控。

精致的茶杯咕噜噜地滚进深处,透光的茶碟扣在地上,茶水缓缓渗进银灰色的地毯,在男人若有所思的目光中,沈睿缓缓直起身,举起被纱布包裹的拳头,颔首撕咬起来。

事情似乎变得更有趣了。

他看着跪在沙发旁的哥哥不断撕扯着手上的缠带,没有阻止,从通讯器的侧边摘下一只纽扣耳麦塞进耳中,按下通讯器的接听键。

兄弟两人一站一跪,伫立在客厅的两端遥遥相望。

沈云哲看起来已经接通了来电,但是他没有开口应答,脸上表情也看不出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沈睿不再看他,低头专心拆解缠在手上的纱带。

轻薄的纱带看起来脆弱,实则十分坚韧,如果不从绷带的源头拆起,根本扯不下来。

沈云哲伸手拉开书桌下方的抽屉,拿出一包烟和打火机。推开一旁的玻璃门,迎着飞扬的白雪走出门外。

呼啸的寒风卷着飞扬的雪花吹进房间,沈云哲反手关上玻璃门,将冷空气与声音隔绝在外。

木质的台阶铺满积雪,男人的赤脚踩了上去,发出“咯吱”地轻响。一道高挑的身影走进庭院,沈云哲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色居家服站在茫茫纯白中,仿佛与身后的雪景融为一体。

轻盈的雪絮落进发间,男人颔首拆开手中的烟盒,修长的手指翻开盒盖,从里面抽出一条香烟,立在烟盒上磕了嗑,回答耳麦里的质问,“沈睿确实是我的亲哥哥,但是他究竟在哪里,我并不知道。”

他略微停顿了片刻,侧过头,看着窗内与绷带作斗争的沈睿,再次开口。

“当然,作为帝国的守法公民,既然是总统团队的请求,我自会全力配合。”

沈云哲的回答滴水不漏,如此打太极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