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捧着小碗靠在台面边,看着她忙碌的模样,睫毛忽闪几下,终于咬了下唇,开始编谎:“刚刚是一个朋友……”
她自己其实都没想好接下来怎么编好,犹犹豫豫之中,被男人温声打断:“不用和你解释。”
“……你没和你解释。”殷容握紧手中小碗,抿了抿唇,“有什么可解释的?这又没什么。”
“是没什么。”沈明雾接话接得很自然,她道,“去客厅等会儿吧。”
饺子皮已经没剩下多少,沈明雾几秒捏好一个,殷容打量着她,左右看不出她情绪有什么变化,反而被她轻巧包饺子的模样吸引,越看越上头,像是在看那种治疗强迫症的短视频一样,很是治愈。
殷容从来没下过厨房,也从来没帮过厨,看她动作那么轻松,捏出来效果又好,几乎和机器一样,于是转头就去洗手,跃跃欲试起来:“你也来包。”
沈明雾动作一顿,抬眼望她:“你会都厚,她一看就是她又帮忙包了一遍,但她仍然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坚持称赞她:“第一次包,包得挺好。”
好吧,她爱吃那残次品就吃吧。反正殷容要吃她包得好吃的饺子。
她一边吃,一边打量着对方。
她吃饭时模样斯斯文文,显然是有着很良好的教养,偶尔的话音里、举手投足之间也会流露出一丝“钱不值钱”的傲,像是出生在一个足够富足又有文化底蕴的家庭。
但是却什么活儿都会干
会干活当然是正常,但她连怎么发面、和面都知道,还会换灯泡,修水管等等的杂活。
那些是其漫长,天气一直阴阴沉沉,时而下雨,时而下雪,久不见放晴。
那是外公不在的第一年。
外公出殡正好是在年前。
她清晰地记得外婆捧着骨灰盒走在前面的时候,天空纷纷扬扬下起了小雪,薄薄地落在外婆染黑了的发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