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靖川和师铭对视一眼,竟一时语塞。
……好像,说得挺有道理。
那头的门板依旧被轻轻敲着,楚寒熙在门外焦躁地来回踱步,声音里染上了几分无奈和不易察觉的恳求:“卿卿,你开开门好不好?有什么话我们当面说?”
夜风穿过廊下,带着他的声音飘进屋里,却只换来一阵更沉的寂静。
那日悬崖之上,楚寒熙将她的手拽住之时,他心中怨怼就已经消了一大半了。
只是……
“卿卿,我有样东西要给你,你开开门好不好?”
姜韫兮在屋内听着楚寒熙在外头一遍遍哀求,心里的火气虽未全消,却也被那股执拗磨得松动了些。
她终是起身走到门边,犹豫片刻,只拉开一条窄窄的门缝,露出半张带着愠怒的脸。
“楚寒熙。”她的声音还带着未散的凉意,“明日我母亲就到了,我会随她回姜家。你也别在这儿耗着,早日回宫去吧。”
门外的楚寒熙闻言,瞬间没了声响。那片沉默像块石头压在门缝间,让姜韫兮心里莫名一沉。
她咬了咬唇,见状便想干脆把门关上,断了这纠缠。
可就在门板即将合上的刹那,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伸了过来,死死扒住了门边。
姜韫兮手劲没收住,“砰”地一声将门推上,紧接着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清晰的“嘶”。
楚寒熙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关门,手指正被夹在门板与门框之间。
他眸光一闪,立刻换上一副痛楚的模样,声音里带着刻意放软的委屈:“好疼,卿卿……”
追妻第一式,适当示弱。
这声低呼带着真切的痛感,吓得姜韫兮心头一紧,哪里还顾得上赌气,连忙一把将门拉开,脸上满是掩不住的担忧,伸手就想去看他被夹到的手指:“怎么样?夹得严重吗?”
方才的怒气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冲散,只剩下满满的慌乱。
楚寒熙见她如此,眼眶中的泪珠瞬间滴落,竟然正好落在了姜韫兮手上。
泪珠滚烫,直入人心。
“卿卿,手好疼。”
楚寒熙望着姜韫兮,眸底泛着点红,像是掺了水汽的玛瑙,带着几分脆弱的恳求:“卿卿,可否为我上药?”
姜韫兮迎上他的目光,心头那点残留的火气不知怎的就蔫了下去。
她抿了抿唇,终是别开眼,低低应了声:“……那我去拿药。”
转身去里屋翻找药箱时,姜韫兮的指尖还带着点微颤,方才开门时瞥见他被夹到的手指已经红透了,想来是真的疼。
很快,她拿着一小罐专治跌打损伤的膏药回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楚寒熙正坐在桌边,背脊挺得笔直,却没再像方才那般急着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等着,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暖意。
姜韫兮在他对面坐下,将他那根泛红的手指轻轻托住。
指尖触到他微凉的皮肤,她动作顿了顿,才拧开膏药盖子,用指腹蘸了点药膏,小心翼翼地往他受伤的地方涂抹。
药膏带着清清凉凉的薄荷味,她的动作很轻,像是怕弄疼了他。
楚寒熙垂眸看着她低垂的眼睫,长长的,像两把小扇子,心里那点因被夹到而起的疼,早被此刻的温存盖了过去。
“好了。”姜韫兮收回手,将膏药收好。
只是还没等她收手,站直的那刻,脸颊上落下一个冰冷的吻。
“好了。”姜韫兮收回手,将那罐膏药仔细盖好,起身便要放回药箱。
可她的手还没完全抽离,刚直起身的刹那,忽然感觉脸颊上一凉。
那触感很轻,带着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