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别过脸，胸口的怒意与委屈还在翻涌，抓着车壁的扶手用力拍打着车身，声音因激动而发颤：“停车！快停车！我要下车！”

车壁的震动透过掌心传来，她只想立刻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逃离眼前这个霸道又无赖的男人。

楚寒熙沉默地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看着她因用力拍打而微微颤抖的肩膀，良久，才对着车外冷冷吐出两个字：“停车。”

马车缓缓停下，车轮碾过石子的声响戛然而止。姜韫兮几乎是立刻掀开车帘一角，顾不上外面是否有人，只想快点离开。

她起身时动作急切，裙摆扫过楚寒熙的膝头，正要从他身边越过

手腕再次被攥住，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执拗。

姜韫兮心头一紧，以为他又要阻拦，刚要开口怒斥，却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下。”

她愣了愣，抬头便见楚寒熙已松开了手，径自起身。

他的动作从容，仿佛刚才那个被扇了巴掌、眼底翻涌着戾气的人不是他。

他弯腰钻出车厢时，衣角扫过她的脸颊，带着清冽的龙涎香，却让她莫名一僵。

楚寒熙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沉郁，像浸了寒霜的石子，又冷又硬。

“……总之，我不会放手的。”

他抬手，宽大的袖摆遮住了半张脸，指腹在眼角极快地蹭过，那点湿意被指尖捻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存在过。

方才被扇过的脸颊还在隐隐发烫，可比起心口那阵尖锐的空落，这点疼竟算不得什么。

“于你，便是费尽心机强求，我也要。”

第63章 他在跟自己较劲

马车刚停稳在顾府侧门，楚寒熙推开车门，动作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滞涩。

顾靖川紧随其后下车，目光不经意扫过他侧脸时，脚步蓦地一顿。

那道红痕斜斜划过颧骨，像是被人用指甲刮过，边缘还泛着淡淡的粉。

此刻暮色四合，廊下灯笼刚点起来，暖黄的光落在楚寒熙苍白的脸上，那道红痕便格外扎眼。

顾靖川喉结动了动，想问又不敢问，眼睛也不敢乱瞟。

方才还好好的，怎么进去了一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