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姐姐，你为何要害望舒妹妹！”她的声音哽咽着，带着难以置信的痛楚，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方才望舒妹妹不过是冒犯了你，她已经知错了，怎会想到……怎会想到你竟对她下此毒手！”

她一边说，一边捶着自己的胸口，哭得几乎喘不过气：“你怎能因这三言两语，就把她推下水去？这池水深着呢，若是出了好歹，你让徐太傅夫妇可怎么活啊！”

周围的宾客被这边的动静引来，听见林湘这番话，目光齐刷刷落在姜韫兮身上，带着惊疑、审视，还有几分看好戏的玩味。

她们站在一旁围观着这场闹剧。

姜韫兮站在原地，指尖冰凉。

她看着林湘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听着那些颠倒黑白的话，只觉得荒谬又心寒。

方才徐望舒明明是被林湘引到池边的，此刻却成了她因一句闲话动了杀心？

“我没有。”姜韫兮深吸一口气，声音冷静得不像此刻该有的模样，“我刚到这里，连望舒的面都没见着，何来推她下水一说？”

“你还狡辩！”林湘猛地拔高声音，指着姜韫兮的裙摆，“方才我明明看见你站在亭外的柳树下，望舒掉下去前，还朝你那边喊了声‘姐姐饶了我’！若不是你逼她，她怎会说这话？”

几个早就被林湘打点好的婢女立刻跟着附和：“是啊，我们也听见了，徐小姐落水前，确实朝着姜大小姐的方向呼救来着！”

“姜大小姐方才走过来时，脸色看着就不太好，像是憋着气呢……”

姜韫兮看着这些人一唱一和，只觉得这场戏演的有些太可笑了。

她知道，林湘是铁了心要把这盆脏水泼到她身上，而这些看热闹的宾客，只会信眼前这场“证据确凿”的戏。

池里的水声渐渐小了，徐望舒的挣扎越来越弱。

姜韫兮咬了咬牙，暂时压下心头的怒意，扬声道：“先救人！若徐妹妹真有个三长两短，谁也脱不了干系！”

可林湘却死死拦在她面前，哭得更凶了：“你别想碰她！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趁乱再下毒手！今日这事，非得请长辈来评评理不可！”

姜韫兮盯着她的面孔，“林湘，你拦我是在害怕么？说来也巧，我会凫水。”

话落，她噗通一声跳入湖中。

第60章 她林湘今日彻底败了

林湘的指尖只来得及勾住姜韫兮裙摆的一角，那布料湿滑如鱼，在她掌心轻轻一挣便脱开了。

她僵在湖边，眼睁睁看着姜韫兮的身影砸进湖里，溅起的水花像碎玉般泼在她的裙摆上，凉得刺骨。

“天哪！姜韫兮跳湖了！”人群里爆发出一阵骚动。

方才还围在岸边赏景的贵女们瞬间炸开，有人慌得后退时撞翻了石桌上的茶盏，青瓷碎裂的脆响混着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搅得湖面都仿佛震颤起来。

林湘站在原地没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姜韫兮会凫水？怎么可能！

水下的情形却出乎所有人意料。

韫兮刚落水时确实呛了口腥甜的湖水，但她很快稳住身形，在浑浊的水下摸索着。

她看见了往下坠落的徐望舒。

姜韫兮咬紧牙关，用尽全力将呛得满脸通红的徐望舒往水面托。

两人的头发在水里缠成一团，徐望舒的指甲慌乱地抓着她的胳膊，留下几道红痕。“别怕，抓住我！”

姜韫兮的声音被水泡得发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镇定，她奋力蹬着水，终于将徐望舒的上半身托出水面。

"咳咳……咳……"徐望舒刚露出头就剧烈地咳嗽起来，湖水顺着她苍白的下巴往下淌，打湿了胸前绣着缠枝莲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