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冒头的慌乱。

“公子,我瞧公子有些眼熟,不知公子是哪里人?”

姜韫兮望着眼前戴狐狸面具的人,眼神里的探究几乎要漫出来。

她想问这声音为何既陌生又隐隐有些熟悉,想问他既知自己姓名,为何又刻意遮掩样貌,可话到舌尖,偏被夜风截了去。

晚风像是突然被谁推了一把猛灌过来,姜韫兮猝不及防,细眉蹙起,下意识地抬手去挡,脚步也踉跄了一下。

就在这时,一只手稳稳扶住了她的胳膊。掌心温热,力道却很轻,像是怕碰碎了什么珍宝。

“小心。”楚寒熙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姜韫兮站稳了,刚要道谢,却见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发间。

她今日梳了个垂挂髻,鬓边簪着一朵硕大的重瓣牡丹,是母亲特意让人寻来的上好花,艳色灼灼,衬得她肤色愈发莹白。

她正有些不自在地想别开脸,眼前人影一晃,楚寒熙不知何时已凑近了些。

月光勾勒着他挺拔的鼻梁,面具边缘的流苏擦过她的耳尖,带来一阵微痒。

下一瞬,她只觉发间好似被水碰撞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小心地插了进来。

动作快得让她来不及反应,等回神时,那人已经退开半步,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拢了拢袖口,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姜韫兮下意识地抬手去摸,指尖触到牡丹花瓣的柔滑,是错觉吗?

楚寒熙看着自己的“杰作”,眼底掠过一丝满意。

方才乔鹤龄送来的那些花,都俗艳得很,哪里配得上她?

还是自己特意让人从暖房里剪下的这枝好,素净、清雅,藏在粉色牡丹后,像她藏在端庄下的那份灵动。

“好看。”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目光落在她发间那抹偷偷藏起的青,像是守住了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

“姜姐姐,姜姐姐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