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册,指尖都有些发颤。
前世她和陛下之间,再折腾的姿势都用过了,哪里还用得着看这些书?
只是当着母亲的面,她实在羞于言说,只能将册子匆匆塞进漆盒,垂着头小声应道:“知道了母亲。”
谢宁娇见她这般模样,眼底泛起一丝笑意,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都是女儿家要走的路,没什么好害羞的,你如今要做皇后了,更得懂这些道理,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
姜韫兮指尖攥着裙摆,喉间有些发紧,只能轻轻“嗯”了一声。
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落在漆盒上,却让她觉得那盒子里的书籍,烫得她连碰都不敢再碰。
阳光落在她身上,暖洋洋的。
一时间还有些恍惚,她居然真的要当皇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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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的鎏金铜灯燃着明晃晃的烛火,将案上堆叠的奏折映得格外清晰。
师铭捧着刚送来的军报走进来,一眼瞥见那比往日少了大半的奏折堆,不由得挑了挑眉,凑到顾靖川身边压低声音嘀咕:“陛下这几日倒也不必如此辛劳吧?往日这点奏折,他起码要拖到入夜才肯动笔。”
顾靖川正斜倚在一旁的软榻上,手里把玩着一只青瓷茶杯,闻言朝着案后抬了抬下巴,眼底带着几分揶揄:“陛下这叫心急。再过几日便是封后大典,他巴不得立刻把公务清完,好在封后的日子好好休息一番。”
案后的楚寒熙像是没听见两人的对话,握着朱笔的手未曾停顿,墨色的字迹在奏折上一笔一划落下,力道沉稳,只是眉峰间隐约透着几分不耐。
直到顾靖川慢悠悠给自己沏了杯热茶,水汽氤氲间抛出一句:“对了,前几日我的探子同我说,那位世子爷,又借着送东西的由头去找皇后娘娘了。”
这话刚落,楚寒熙握着笔的手猛地一顿,墨汁在奏折上晕开一小团黑渍。
他终于停下动作,抬手揉了揉眉心,抬眼看向顾靖川时,语气竟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无妨,反正卿卿已经有我了。”
顾靖川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看着楚寒熙那副笃定的模样,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他心大还是盲目自信。
师铭也忍不住插了嘴:“不是,你就不担心”
“担心什么?”楚寒熙抬眼扫过来,眼下淡淡的乌青衬得他眼神愈发冷冽,那目光落在师铭身上时,带着几分无形的压迫感。
师铭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默默抓起一旁碟子里的桂花糕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摆手:“没、没什么,臣就是觉得这糕点味道不错,陛下也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