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去!本宫倒要看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杨佩宁手里握着司籍司的账册,脸上虽无笑意,也并未沉脸,却无端叫人觉得威严来。
“臣妾并非嚣张什么,只是贵妃确定,除了司籍司,所有地方的宣城纸都没出问题吗?”
“那是自然。”贵妃昂首,这些日子她查账册也不是胡乱地查。
在宣城纸这事上,陛下十分重视,甚至允许她看内侍省各大局司的账册。
所有地方她都核对过了,就算有缺损,也不过是少数,在正常范围之内,唯有尚仪局司籍司,缺漏甚巨且远超正常损耗的范畴。
“贵妃娘娘错了。”杨佩宁将账册搁置在一旁的花几上,目光冷漠,“京中除了这几处,还有一个地方,存放大量宣城纸。”
德妃忽然福至心灵,“你是说,太府寺隶属的左右藏库?”
杨佩宁颔首,娓娓道来,“景朝贡品从地方上邮驿至京后,由太府寺统一接收,再分入左右藏库进行保管。邮驿途中,由于运送方式的不同,所遇路况不同,有一定损耗。太府寺内,因保养方式与天气的缘故,又各有缺损。然而每年邮驿状况有别,损耗也都不尽相同,若有心之人想动手脚,这些损耗便是漏洞。”
她这番解释下来,贵妃也听懂了。
可宫外太府寺和邮驿的账册,如何轮得到后宫的人来查?
“纵然你说民间流转的宣城纸不是出自宫中,可尚仪局缺损是事实,你若不能拿出铁证来,本宫也必不会给你留一丝情面。”她郑重严肃道:“本宫父亲治军严明,粮草从无人敢偷拿贪墨,宫中同样如此,本宫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贪腐!”
杨佩宁见贵妃这般壮志豪情,深深看了她一眼。
她很佩服贵妃的毅力,只是很可惜,军队的特殊性和纪律很难延展到其他地方。
尤其是皇城。
而且,有许多人也不愿意贵妃继续全部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