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爷爷。”

安宁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您一直对我有偏见,这个钱我一定会还给西宴,不是做给您看,是过我自己心里那一关。无论您信不信,我爱西宴从来都不是因为他是陆家二少爷,不是因为他有钱有地位。我爱他,只因为他是陆西宴。这句话四年前我说过,现在也一样。”

“这份感情您或许不会懂,您也不用懂。”她轻轻一笑,“您不允许我嫁给西宴,我可以一辈子都不嫁。我知道您权力很大,可以干预很多事情,但两个人的爱,两颗心的靠近,您干预不了。”

她的话说得干脆有力,不想再多逗留,说完就走。

“安小姐是觉得这钱还给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跟西宴在一起了?”

陆立霄的话不轻不重,安宁刚准备离开的脚步微微一顿。

她转头,陆立霄抬手不紧不慢地品茶。

他吹散杯中的升腾的热气,轻抿一口,抬眼看向安宁,“你要是欠西宴的不止这五百万,你还过得去心里那一关吗?”

安宁心里蓦地一紧,“什么意思?”

“坐。”陆立霄微微颔首,将一杯茶放置她面前。

安宁垂着的手紧了紧,落座。

“西宴跟你提过他的父母吗?”陆立霄问。

安宁不知道他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西宴确实没怎么提过,上次见陆伯父和陆伯母,还是四五年前了。

见她不言,陆立霄沉声道,“他父亲去世了。”

话音刚落,安宁骤然睁大了双眼看向他。

满是不敢信。

“四年前去世了,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陆家祠堂看看,他父亲的灵位就摆在那里。”

陆立霄盯着她惊愕的双眼,“是我封锁了消息,对外称他父母在国外度假,因为这个消息一旦传出来,会引起巨大的轰动,对陆家没有益处。”

安宁半晌没反应过来,脸色有些发白。

西宴的父亲去世了?

他从未提过。

“四年前?”她问,“怎么去世的?”

陆立霄盯着她,“因为你。”

三个字,安宁心脏猛地一颤,脸色迅速白了下去,声音发着抖,“因为我?”

“他父亲为了帮他去找你,飞机遭遇意外,尸骨无存。我失去了我儿子,他失去了父亲。”他问,“安小姐,这种事如何让我不心痛?”

“找、找我?”安宁的手抖得不行,心里像一只无形的手抓着,喘不过气。

“不仅如此,她母亲深受打击从楼梯摔下来,昏迷至今未醒。”

陆立霄指着陆家庄园一处院子,“现在就躺在那里,二十四小时离不了呼吸机,医护人员每时每刻都在观察她的生命体征,随时都能离开人世。安小姐,你要去看看吗?”

安宁怔然地看着他,脸色煞白,像被人扼住了喉咙,连气都喘不上来。

难怪刚回京海的时候,陆西宴那么恨她,那么想报复她。

不仅仅是因为她欺骗了他的感情。

还因为他的父母因为她遇到意外。

这样的打击让他如何接受,叫他怎么不恨不报复。

难怪他们说,陆西宴被她害得很惨。

原来是这样!

“你以为只是这样吗?”

陆立霄像是看出她眼底的慌乱,又是一刀扎进她心里,“他父亲去世的那天,他开车去见他父亲最后一面,中途遭遇严重车祸,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

他直直地盯着安宁错愕的双眼,“他的手废了!”

桌上的茶水忽然被打翻,洒了安宁满手,滚烫而不自知。

“他的手......”她张了张嘴,艰难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