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陆景琛,” 他俯身时带起一阵腥甜气息,“若星瑶少一根头发,我让整个陆氏陪葬。”

话音未落,他已撞开安全出口,暴雨裹挟着咸涩海风扑面而来,远处直升机旋翼的嗡鸣刺破夜幕。

与此同时,陆氏海岛别墅内,水晶吊灯在顾星瑶眼底碎成万千冷芒。

陆景琛将温热的燕窝粥推到她面前,她却突然失控,瓷碗在地毯上炸开,粥水溅上她雪白的裙摆。

“为什么?” 他忽然攥住她的手腕,喉结剧烈滚动,“我给你准备了私人画廊,让人空运阿尔卑斯的雪绒花,甚至连你最喜欢的兔子吊坠都复制了二十个!”

他扯开抽屉,整整齐齐排列的银质吊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每一个都与七年前霍长临送她的别无二致。

顾星瑶望着那些冰冷的复制品,突然想起霍长临掌心那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她猛地抽回手:“因为你给的,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

陆景琛的瞳孔剧烈收缩,他抓起梳妆台上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狠狠砸向墙面。

碎片飞溅间,他的声音带着近乎崩溃的颤抖:“我哪里不如他?!”

“喜欢没有理由。” 顾星瑶的怒吼盖过瓷器碎裂声,“他会为了保护我傻傻的想要牺牲自己,而你……” 她指向满地狼藉,“只会用金钱堆砌这些虚假的‘爱’!”

陆景琛突然安静下来,他弯腰捡起一片吊坠碎片,锋利的银边割破指尖,血珠滴落在地毯上,晕开暗红的花。“虚假?” 他抬头时,镜片后的眼神让顾星瑶脊背发凉,“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实。”

他突然将顾星瑶抵在墙上,镜面碎裂的声音混着他粗重的喘息。“我为你疯魔半生,你竟说虚假?”

他扯开她颈间的钻石项链,金属链条在地上拖出刺耳声响,“你知道我为了尊重你,我到底忍了多久吗,可是你却从来都不会体谅我,你只会体谅霍长临。”

顾星瑶被勒得呼吸困难,余光瞥见地上尖锐的瓷片,她伸手拿住碎片,锋利的边缘瞬间刺破掌心,鲜血顺着纹路滴落在陆景琛昂贵的西装上:“陆景琛,你再往前一步,我现在就抹脖子!”

男人癫狂的动作骤然僵住,他望着她苍白的脸和决绝的眼神,瞳孔里偏执渐渐褪去,是无尽的空洞与懊悔。

“我……” 他松开手后退半步,踉跄着撞翻一旁的雕花桌,水晶摆件噼里啪啦碎了满地。

顾星瑶跌坐在地,警惕地看着他,陆景琛却突然蹲下身,捡起那枚割破他手指的吊坠碎片,盯着上面精细的纹路喃喃自语:“我怎么会……”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化作一声痛苦的呜咽。

“对不起。” 他突然将碎片狠狠砸向墙壁,双手捂住脸,肩膀剧烈颤抖,“星瑶,对不起……”

他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房门,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你说得对,我…… 我是个疯子。”

他就是一个疯子啊,居然还想着伤害顾星瑶……

不等顾星瑶反应,他已冲出门外,走廊里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别墅陷入寂静,只有顾星瑶急促的喘息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被反锁的书房内,陆景琛蜷缩在药物散落的地毯上,他颤抖着摸出随身携带的药瓶,却在即将吞下药丸时停住,瓶身标签上 “抗躁狂症”。

他将药瓶狠狠砸向镜子,玻璃碎片映出无数个扭曲的自己。

“原来我早就病了……” 他靠在墙角,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阴影,泪水无声地滑落,“可是星瑶,我真的只是想保护你啊……

他确实是病了,他不应该这样去对待顾星瑶,可是她是自己的一束光,如果不是因为靠着喜欢她的执念,他根本坚持不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