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知道卫吟雪许是夸大其词了。
他一路风尘仆仆赶回来,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不愿再和她争辩什么。
他摆摆手,声音疲惫。
“偷拿朝廷重臣印章,伪造笔迹什么罪名不用我和你说,我饶你最后一次。”
“京郊的庄子给你,父亲临死前为你留的傍身钱,我也会叫人拿给你,往后别再让我再将军府见到你。”
卫吟雪听到这,便明白卫应止是动了真怒。
要和她彻底划清界限。
她哭着上前抱着卫应止的大腿哭诉。
“哥,你不能这样,父亲临死前还托你要好好照顾我的,我知道错了,求求你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你不是最爱我吗?你怎么忍心真的不管我,我已经知道错了啊,江枝筠已经嫁给别人了,有了身孕,你们回不去了!”
一句‘你们回不去了’,像是一记闷棍。
打碎了卫应止在得到消息以来一直粉饰太平妄想。
他挥手叫来下人将人拖走。
面色冷如冰霜。
“若不是父亲死前交代我,是你的父亲当年在战场上救他一命,托我千万照顾好你,如今你该在诏狱求我。”
许是知道再也没有挽回的可能。
卫吟雪索性破罐子破摔。
她被下人架着,声音尖锐有些愤恨。
“说这些是想我感激你,感激你的父亲吗?若不是他,我不会失去父母,不会寄人篱下长大,也不用学这些规矩,去刻意讨你们欢心。”
“当年我嫁给袁廷舟都是你们逼的,都是你们这个叫人喘不过气的家逼我的,你的爱更是让人恶心……”
卫吟雪癫狂又带着恨意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后消失。
卫应止有些颓唐的坐在书桌前,望着一室狼藉出神。
他不知道一切怎么变成了这样。
他视若珍宝,珍惜爱护着长大的义妹,对他的恨意竟这样猛烈。
他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因为他无数次的心软犹豫,受尽委屈选择离开。
卫应止心力交瘁,为了赶路数日不曾闭眼。
可他却不敢睡。
一闭眼就是江枝筠站在太师府前。
冷漠又疏离的说:“你我夫妻情意已断,再无瓜葛。”
心鲜血淋漓。
像一尊被掏空芯子的木塑,腐朽空洞。
卫应止哑声让下人送了酒进来。
烈酒入喉,呛鼻烧心难受得竟生生叫他掉下眼泪。
卫应止脚边酒坛滚落一地。
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管家于心不忍,上前劝阻。
“夫人离开时没有做得像二小姐说的那样绝,她卖掉铺子的钱,都送去了这些年,您军中死伤将士的妻儿手中。”
“她也是怕她离开后断了银钱,损伤您的名誉,将军,当年京中流言是奔着逼死人去的,夫人另嫁或许也是无奈之举。”
管家的话,像是溺水之人临死前抓住的一株浮萍。
卫应止霎时瞪大了双眼。
“你说的当真?!”
管家见他如此,心中更是不忍,于是点了点头。
卫应止却像抓住了最后的希望,意识模糊的呢喃。
“只要枝筠能够回到我的身边,我可以好好养着她的孩子,我只要她回来……”
第11章
与此同时的太师府。
卫应止走后。
萧涉川扶着我回到我从前的院子。
院中的柿子树叶子已经落光。
黄澄澄、圆不隆冬的果子坠在枝头,瞧着好不喜庆。
一路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