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办法想象。

在他不在的时候，江枝筠看到那封和离书该对自己有多失望。

悔恨、不甘、心疼充斥着他的心。

“枝筠，如今我回来了，有我护着你，谁都不能再说你半句，你再信我一次可好。”

我摇摇头，将这些话说出口，心中无比轻松。

回答也异常干脆。

“我们走到如今，全是因为你对卫吟雪的纵容、对感情的犹豫不决、优柔寡断，但幸好，千难万难我也走过来了。”

“卫应止，我走过的路，从不回头，我现在过得很好，往后别再打扰我的生活了。”

说完，我没再等卫应止回答，便径直出了门。

萧涉川还在门外等我。

见我出来忙拉住我的手低声询问。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耐心细致的模样，与当初不可一世的萧小王爷天壤之别。

也是这时，卫应止才恍然反应过来。

在他身边的江枝筠，日复一日的憔悴。

如枯枿朽株的腐木一样，毫无生机。

站在萧涉川的身边时总眉眼弯弯，噙着盈盈笑意，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江枝筠没有像传言中那样死在二十五岁。

而是在爱和包容中彻底脱胎换骨。

意识到这点的卫应止无地自容。

卫应止回府时，脑中一遍遍浮现那张和离书。

他的字迹、他的印章，一切都那样蹊跷。

回府后，他径直找到管家，让他将当年送信的小厮找出来。

“当年叫你送去太师府的信，为何会变成和离书！”

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卫应止，一身肃杀之气。

吓得小厮忙连连磕头。

“您将信给小的后便离开了，刚走不远二小姐便拦下小的，换了您给的信，说是您的意思。”

“因为您平常对二小姐……所以小的就没有多想。”

听到这，卫应止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对卫吟雪的偏爱，是府中上下所有人都看得明白。

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他怒气冲冲拿着信，直奔卫吟雪的院子。

卫吟雪见卫应止回来，先是一惊，随后扯出笑来。

“哥，你回来了……”

她刚开口。

卫应止‘啪’的一声将和离书拍在书桌上。

“这是你伪造的吧。”

他压抑着怒火，语气不是质问而是陈述。

卫吟雪已经将江枝筠赶走，知道她也另嫁他人，所以没有否认。

“那、那又怎样？怕是她早就和萧王有染，也不会这样迫不及待，不等你回来就另嫁他人！”

卫应止皱着眉，像是从未认识过卫吟雪。

“你知道这样的话对一个女子影响有多大吗？”

“还是说，我走后你就是靠这样逼得江枝筠不得不签下和离书？”

卫应止眼底的陌生和厌恶刺痛了卫吟雪。

“江枝筠从来不是你想的那样温和娇弱，她签下和离书的条件，是将将军府所有有营收的店铺卖出。”

说到这，卫吟雪眼底涌出泪，凄凄哀哀。

“她将所有的钱卷走，叫我怀着孕却没有办法安心养胎，孩子流产，我险些丢了命！”

第10章

听到这，卫应止回想。

一路走来，将军府下人遣散不少，但也不算荒凉，管家也并未和他提起过将军府的营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