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的说,祝叙安站在前面,顾雍站在后面,祝叙安并不知道顾雍也来了。
祝叙安今天并不是来找沈晚的,他是来找许还真的。
他已经知道许还真怀孕了。
他最是清楚许还真那天夜里被水枪刺的冰冷彻骨导致当天夜里发烧到四十多度,第二天打了退烧针,抗病毒针,以及抗生素药物。
作为医者,他十分了解基因突变的不确定性。
胚胎是很脆弱的,必须在母体里得到最好的保护才行。
哪怕胚胎的最初在基因重组排列次序没有出错,而是形成了健康优良的胚胎,但是如果胎儿在不断的细胞分裂时期有外因干扰的话,依然会导致基因变异。
虽然很多基因变异能在怀孕期间筛查出来。
但,也有部分基因突变病是胎儿期间检查不出来的。
等孩子生出来,便为时已晚。
作为医者良知,祝叙安在许家悄然劝过许还真。
许还真不肯听。
许还真告诉他:“叙安哥哥,我的良心,我的信仰都不允许我把小宝宝打掉,有道是自然法则优胜劣汰,若是胎儿畸形或者基因突变他们在我腹中是待不住的,但是胎儿在我腹中很好,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很健康!”
这是许还真在许家对他说的一番话。
当时在许家,人很多。
他不方便继续劝慰许还真。
今天正好他在医院不坐门诊,也没有手术,便想再来告知许还真。个中危害有可能会是一辈子的。
他想,再告知许还真这一次,如果许还真还是不肯听,那他以后绝对闭口不言。
他越来越不想和许还真,不想和许家人做朋友了。
甚至于,那天在医院,看到弗兰克先生那么想和沈晚见一面,想和沈晚聊一聊,弗兰克先生的那种眼神,带了一种外人不知道的故事。
弗兰克一直喊许还真:许。
弗兰克一直认为许还真是君景延的妻子。
偏偏沈晚在十年前也姓:许。
偏偏沈晚才是君景延真正的妻。
这之中,到底有什么关联?
会不会,是一种错位?
可,弗兰克在病危中,由于两次的情绪激动,导致心脏已经没什么功能了,弗兰克先生目前还能在重症监护室。
一旦哪天弗兰克先生从重症室内出来,祝叙安势必要问一问弗兰克,他和‘许’到底什么渊源。
这是祝叙安心中的想法和决定,在没有证实之前他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沈晚。
因为不想再惹出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
他今天只是来劝慰许还真的。却被他遇到了君景延的母亲和大姐,这两位举止优雅的豪门贵妇,竟然来这施工现场为难沈晚。
看到母女两都要打沈晚,祝叙安心中有说不上来的心痛。
沈晚到底经受了多少磨难?
没爹没娘是她的错吗?
成为流浪儿是她的错吗?
假千金又怎么了?
是她生来就愿意做假千金的吗?
她只是个小婴儿,她被人抱错了对她来说也是受害者,怎么她是假千金就成了她的原罪了呢?
怎么就所有人都骂她没爹没娘,流浪儿,女乞丐,肮脏。
至少到目前为止,沈晚是祝叙安看到的最干净,最有良知,最有怜悯之心却又从来不靠任何男人的坚韧毅力的女性。
在秦瑜骂沈晚没人娶她的时候,祝叙安毫不犹豫的说,他娶沈晚。
却不曾想,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男人。
这男人比他的声音更洪亮,更干脆,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