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是今晚被允许喝的唯一一杯啤酒,金柏小喝一口,笑道:“别庆了,我怎么总新生。”
陆边看着有些忧愁,他今天被学校叫回来安排夏季小学期的课程,排了新的科目,一想到备课就烦,但此时萦绕在心头的并非这件事,而是回学校后听到的风言风语,念及此,他又跟金柏说道:
“如果遇到以前的那些事,觉得不开心,就来找我,大不了再住回剧场去。”
彼时金柏还笑他:“你不是向来勇往直前,怎么倒反过来教唆我退缩了。”
不过很快,金柏便知道了陆边为什么那么讲,虽然他已经卸载了微博之类的社交平台,但严逐的信息还是无孔不入,他之前有意回避,这次却直接被推送到首页:
“严逐被香港电影协会封杀?新片制作恐成骗局!”
“最年轻金石奖获得者上演‘东坡先生和狼’,老东家表示……”
“流缘?流产!”
一开始金柏还能视而不见,毕竟营销号作风夸张,但类似的讯息漫天飞舞,甚至提到了《流缘》,让他不得不正视起来,终于忍不住点开了一条新闻。
内容模棱两可,大部分都是捕风捉影,主要讲了严逐脱离沈氏后,反手就把老东家告上法庭,大家不清楚其中细节,只是无一例外地指责严逐忘恩负义,并且得到了香港电影协会的警告,尤其一个老导演言辞激烈地控诉了严逐的为人,说两人从前有过合作,严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为人懒散,专业极差且目中无人。
金柏没有细看,他在看到那个邵姓导演的名字后就关掉了手机,手有些控制不住地抖。
他好不容易搏到的好生活,他好不容易胸口开刀把那些过往从心里剜出去,不许,不许再回来!
可现实毫不留情地打了他的脸,金柏只消一眼就记起那个邵导是谁,接着便是在那个剧组里的时光,那场爆炸的轰鸣,还有接下来的无数个日日夜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