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严逐熟悉金柏的一切,尤其这具身体,他不知这当胸的一道痕迹是何时出现的,又是什么东西。
这道痕迹像是梦醒时的裂缝,发热的身体凉了下来,严逐想要细细地摸,却被金柏隔着衣服捉住了,不让他再向上,接着伸手去搂严逐的头,想继续和人接吻。
男人没顺着他,反而从身上起来,又被拉住,金柏反身压了上来。严逐索性去脱他的上衣,刚刚任他摆弄的人只是抵抗,手脚彼此较劲,想要阻止对方动作。两人都没说话,却忽然开始一场沉默的角力,拉扯间,金柏的手腕撞在床头,发出金属碰撞的闷响是那块表。
严逐早就注意到了那块表,或者说那块表下掩藏的东西,从两人重逢后,宽大的金属表带就一直覆盖在金柏手腕上,无论他穿什么样的衣服,做什么样的活动,即使是在舞台上,左手手腕也配了一条白色的缎带,细长泛光,很好看,可严逐总控制不住地想。
他是知道那里有什么的,刚出事时金柏寻死,在浴缸里割腕,留下了一个平整的刀口,后来他精心养护着,变得越来越淡,这么多年过去,只剩下一条白色的横疤,不细看便难以察觉,金柏平时也不会刻意遮掩。
那现在呢?那里藏着什么?他又错过什么?胸口的又是什么?
某个潜藏已久的事实正在浮出水面,严逐出了一身冷汗,他忽然意识到,今晚金柏的反常就像当时一样,不打游戏,在下午睡觉,并且喜怒无常,就像在他一无所知的时候,金柏的左眼出了问题,然后自己解决。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嫌金柏给他添麻烦,于是金柏只靠自己。
而今晚,金柏又在瞒着他。
灯开了,金柏总归拦不住严逐,男人伸手捞了床头的夜灯,刹那间,昏黄的灯光充满房间。
既然拦不住,金柏也不再紧绷着,放松地靠在床头,刚刚为了哄严逐,他还装着叫了几嗓子,现在喉咙干得发痒,端起床头的水杯慢慢地喝。
两人还是像刚刚那样,金柏穿着棉质睡衣,严逐赤着上身,但气氛却在开灯后迅速冷却下来,男人像是有些迟钝的样子,膝行着往前挪了挪。
“我能看看吗?”
金柏是无所谓他看不看的,只是看了会招来些不必要的麻烦,严逐肯定又要揪着问很多问题,不过也怪他,刚刚光想着要做,忘记把这些伤疤藏起来,现在被人知道了,不给看反而更麻烦。
关于那段记忆,金柏已经有点模糊了,或许是生物天性的趋利避害,在两次开胸手术间隙,他有过一段精神恍惚的时候,一切概念都模糊不清,二次手术结束,便很少再想起当时的事情,那些难以控制的抑郁情绪没再反扑,他也情愿当那段混沌痛苦的过往没有发生。
严逐动作很缓慢,试探着伸手去掀金柏的衣服,先看到的是一条暗红色的细长疤痕,像一只丑陋的蜈蚣,开膛破腹地趴在身体正中。刀口很长,一直延伸到两胸之间,直到锁骨下变成一大片红色的疤痕,看着像一只蝴蝶结,缝在金柏胸口。
金柏依旧是很轻松的表情,即使这样的刀口把他剖开又缝合,他也很淡然地靠在床边,等着严逐问他一个接一个的问题。
身上的暖意早已消散,严逐像从六月天堕入寒冬,浑身打着寒战,声音嘶哑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 第93章 试试
“没什么大事,”金柏挑着轻松的用词,把衣摆拂下来,遮住那道伤口,“就是跌了一跤。”
“为什么会摔跤?”
“就是咱俩分手那天,我下山时没看清,不小心踩空跌了一跤,后来回国才发现胸骨骨裂,这伤疤只是看着吓人,其实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回忆原因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