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荣轻笑一声，突然伸手捏了捏我的脸。

温热的指腹在脸颊滑了一下，很快就收回了。

他语气淡淡，眼睛里碎了一池光：「许盛，我希望你得偿所愿。」

「而刚才那些问题，都会在考试结束后得到答案。」

那双漂亮的眼睛，倒映出一个有些呆愣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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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荣的物理竞赛，拿了金奖回来。

而林衡，不仅没有拿到他信誓旦旦的金奖，甚至名次比王赫还要低。

昔日的钢琴天才跌下神坛。这个标题的名字足够有噱头。

直播采访的时候，大概是受不了这样的落差，林衡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冲上去打王赫。

一群人冲上去拉架，混乱之中，林衡的右手废了。

查出来，伤林衡的那把水果刀，是他自己拿出来的。

正是那天在杨舒悦的学校里，用来威胁他爸爸的那一把。

听说林衡在医院里又哭又闹，痛骂王赫和杨教授，甚至林叔叔和林阿姨都被他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

俨然是一条乱咬人的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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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骂了我。

说如果不是我给了他两千块钱报名费，他不可能会遭受这样的羞辱。

是的，没错。他觉得这场比赛里他没有赢王赫，是因为杨教授从中作梗。他是被黑幕害了。

我爸妈本来还想让我去医院看他，听到他在病床上说这种混账话之后，气得怒不可遏，当场就把果篮砸在了地上，和林家撕破了脸。

我爸跟我说的时候，还小心翼翼地觑着我的脸色：「乖女儿，那个姓林的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垃圾，你别因为他影响了心情。」

「影响心情倒是不至于，就是有点儿心疼那两千块。」

我爸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沓钱，嘿嘿一笑：「这个你放心，我让他们还了。借钱还要当大爷，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

怎么说呢，不愧是我爸！

我立马把钱塞进了我爸的口袋：「都归你了。当私房钱，偷偷用。」

我爸眼睛都亮了：「乖女儿嘿嘿嘿！」

可给他高兴坏了。

31

高考前一天晚上，林衡出院了。

以他的状态，高考是不可能考得好的。唯一保送的机会被他自己放弃了，右手落下后遗症，不可能再演奏高难度的曲子了。

但还不够。

我看着蹲在角落里的林衡：「你过来干什么？」

「我不能来吗？」林衡像个炮筒，一点就着，「你也瞧不起我是不是？你也觉得我废了是不是？」

丧家之犬，叫得最凶，最没本事。

我摇摇头，掩下眼底的嘲弄，语气诚恳：「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明天就要高考了，我希望你调整好状态。」

「高考！我还有什么机会高考！」林衡红着眼眶，「许盛，你要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你帮我给舒悦打电话，再借我五千块钱，我要和她离开这里。」

「他们都瞧不起我，都想看我的热闹！那些媒体都被王赫买通了。他们说我输不起，说我心态不稳，接受不了失败！」

「放他们的狗屁！王赫算什么东西，他给我提鞋都不配。一定是姓杨的觉得我拐走了他的女儿，所以伺机报复我！」

失败和仇恨扭曲了他的理智，不然他现在一定能够看出，我脸上绷不住的冷笑和嘲讽。

「好，我帮你给杨舒悦打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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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了林衡的表情像是被针刺了一下。

很显然，他已经被杨舒悦拉黑了，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