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关上了,旁边的干部小声道:“我们不是应该……”
“她履历就不合格。”她冷言打断,“这个初中,你听说过么?”
“……没有。”
“而且一个奖项也没有。”
白允雅摇头,“我知道现在的校董钟情于提携寒门子弟,但是大家有没有想过,把这种人招进来,只会影响我们的口碑。”
没有人说话了。
每年学校招募资金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会内成员的家族出大头,白家尤甚。所以她才敢这样大放阙词。
坐在末席的人顶了下腮,没有出言反驳。
下午开例会的时候,他和祁言川告状。
周词琛当时正翘着二郎腿坐在转椅上吃橘子,闻言怒不可遏,大喊:“一定要严惩!”
祁言川没理他。
“你去把被刷掉的新生的简历拿给我。”
那人耸耸肩,“已经在碎纸机里了。”
“那名单呢?”
对方立正:“我去找找。”
门被关上了,室内满是橘子的味道,周词琛问他吃不吃。
“你的会议记录什么时候交?”
“欸。”他顾左右而言他,“你这个人就是这样,从来不正面交锋。”
“说得好听是给对方面子,说难听点就是背后捅刀子。”
说完,周词琛瞄了他一眼。
他总在祁言川面前放肆,是因为喜欢挑战祁言川的忍耐阈值。
然而这次也没能成功。
祁言川只笑了一下,坦然承认。
“你知道我不是好人。”
小孩
开学考的成绩出来了。每个学期的这个时候,是祁治林和厉明雯难得会心平气和地约好吃一顿饭的时候。
当然,祁言川也一定会在场。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大儿子,厉明雯是万万不会抽出自己宝贵的休息时间去和前夫叙旧的。
尽管他们并不会深入交流,但见一面也仍嫌多余。
“下周你们应该就开始正式上课了吧?这次考得不错,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可以和爸爸说。”
明明在法律上他们是白纸黑字的亲属关系,甚至离婚后祁言川更多的时间是住在祁治林的房产下,但有的时候这对父子一两个月也见不上几次面。
以至于考试成绩已经出来两三天了,祁治林才在饭桌上提起奖励。
厉明雯向来很会抓重点,刀叉一扔就是指责:“真是贵人事多。你如今平步青云,连政界都要踩进去半只脚,但小川到底也是你的儿子,你能不能对他上点心?”
全世界都可以指责他的父母不够尽责,但是唯独他们彼此没有资格唾弃对方。
祁言川笑笑,回答祁治林的话:“我想要房子。”
祁治林松了松领口,无意与前妻争执。面对祁言川的诉求,他很宽容:“可以。”
厉明雯直接站了起来,怒气的源头不是来自尚未成年的孩子意图搬出巢穴的试探,只因对方无视了她的话语。
“如果你生病了,大可以不来吃这顿饭,我自认还没有落魄到要和聋哑人同席。”
祁治林蹙眉,“当着孩子的面,你没必要说得那么难听。”
“我去上个厕所。”
“我说话难听?好,就算是这样,也比你做事难看要好。”
“我又怎么?”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和检察院那批人在干什么……”
门在吵闹声中打开,外面站着两个目不斜视的保镖。虽然只敞开了一瞬便合上了,但酒杯摔在地上的破碎声还是泄露出来。
祁言川往厕所的反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