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在后面探着脑袋问：“是真的金子吗？”

“怎么可能。”

二助稍加思索，又改口道，“但是也差不多吧，会折现成很多同等价值物。”

云生似懂非懂。

她问，“那如果我拿到了这些东西，算不算给姐姐争气？”

二助愣了下，显然从她的表情当中读出了耿耿于怀。

她不好泼小孩子冷水，只说：“我想老板带走你的目的，应该不是为了你的报答。”

云生回到家推开门，才发现家里的灯是亮着的。

“姐姐？”

池云深坐在岛台处，几不可察地嗯了一声。

云生走近了才发现，她在办公。

她的兴奋顿时偃旗息鼓，本想要和家人分享的许多话也随之咽下。云生小心翼翼地背着书包走过客厅回到房间里，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云生呆坐了一分多钟才把心跳摁下来，几天没见池云深，她莫名有点紧张。

从书包里翻出书本预习了一会儿，云生突发奇想，打开二助给她配置的电脑，在网络上搜索明华的相关信息。

刚好阿姨来敲门，说该吃饭了。

姐姐平时的话就不多，吃饭更是沉默。

云生知道这是她的习惯，但是她找不到其他可以用来和池云深交流的时间了，于是还是斗胆开口。

“我有一个问题。”

“嗯。”

“为什么……会为我选择国际学校呢？”

国内也有很多优秀的学府，云生从祁言川口中听过不少。

安静了十几秒，池云深反问：“你想好要出国了吗？”

云生吓了一跳。

“没有，我还没有想过。”

一个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的人。

池云深面无表情地在内心评价。

大概明白云生今晚的疑惑和局促是为何。

除了太久没和自己见面以外，她还在好奇自己没替她安排的未来。

“那你现在开始想。”

池云深淡淡道。

“钱不是问题，你考上的学校我都可以供你去读。”

云生抿了下唇，沾在她唇上的是叉烧的蜜汁，略带甜味的口感传递到味蕾，可她的心却莫名被蔓延的苦涩包围。

池云深没听见回答，眼睛抬起来，问道：“怎么？”

“没。”

云生摆摆手，继续埋头吃饭。

池云深和云生吃的饭不一样，云生的那份看起来就是营养均衡的标准健康餐，而她自己的则是一份小牛排和生蔬菜，没有一点碳水。

云生吃的时候一直在偷偷观察她的晚饭，却没有贸然开口，只忍着等明天问二助。

晚上睡前，云生经过岛台，仔细观察过姐姐并没有在忙，才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和她说了声晚安。

池云深还是嗯。

云生转过身去，却被叫住。

只见池云深从旁边的镶满碎钻的手拿包里抽出一张黑卡，指腹压着卡面擦过桌子递到云生面前。

“现金不方便，这个你收好。”

那时候微信支付还没有大规模覆盖，所以云生并没有听懂“不方便”的深层含义。

她颇为新鲜地收下那张卡，说了句“谢谢“。

池云深夸她：“还不错。”

“嗯？”

“终于能做到坦然接受我的给予了，不错。”

云生脸一红，“因为我相信我以后可以还给你的。”

池云深的眼睛已经重新放回电脑上。

“那我等等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