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莫灵惊掉下巴的表情，云生才反应过来，笑了一下，挥挥手，示意她别那么夸张。

好友不解，但是佩服。她抬抬下巴，让云生看远处端着盘子找桌子的一个人。

“穿旧衬衫那个。”

明华每年的校服都不一样，按墨绿、深绀和酒红来划分年级。

虽然内衬可以随意发挥，但是很少会有人连穿三年。

“高二的年级第二。”莫灵小声说，“特别厉害，属于天资聪颖那种。我听说他家里好像就是开水果店的，初中读的是普通学校。”

云生下意识地问了句：“那年级第一是谁？”

莫灵暧昧地眨眨眼。

“祁言川啊。”

云生一噎，莫灵对她这个反应很满意。

“其实除了文化课，还有其他的课程成绩。比如马术、击剑、游泳之类的……祁言川几乎样样都是第一。就算有的课程不是第一，均值还是他最高。”

莫灵托着下巴看云生。

“不过这也正常。你都难以想象他是什么背景，我敢说明华找不出第二个敢得罪他的人了。”

“像这种家庭，能给他提供的资源是无限的。”

云生闻言，不知怎的，又瞥了一眼那个穿旧衬衫的少年。

他戴着黑框眼镜，头垂得很低，手里拿着一本小笔记在背诵。

一提到祁言川，莫灵的话闸子就更合不回去了。

把餐盘放回回收处时，她对着四处张望的云生说：“别想了，在食堂是见不到他的。”

“……”

她只是想看一下勺子和筷子是不是放同一个位置而已。

午休还没结束，校园里到处都是人。

大部分都是新生，偶尔也会看见一些深绀色校服穿插其中。

云生问莫灵：“暑假夏令营高二也会去吗？”

莫灵摇头，明白她的疑惑。

“京都遍地都是有钱人，有钱人又有自己的利益网络，那他们的后代自然也认识。”

云生想起之前在云城的补习机构的时候，自己也是一眼就知道那些孩子的家长是谁。

好友突然眼睛一亮。

“看到我姐了，我去打个招呼。”

云生说好，看着她像张着翅膀的蝴蝶一样飞到不远处的梧桐树旁，调皮地吓了一下那个栗色卷发的女生。

女生偏头，看见来人，伸手拍了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妹妹。

然后就亲昵地揽住她，向别人介绍莫灵。

秋天终究还是要来的，叶子已经开始逐渐凋落了。

在铺着枯黄墨绿树叶的小道上，阳光降落时让人产生并不萧条的错觉。

云生一个人站在一条道上、一群人中间，瞳孔围绕着地面上从叶缝中筛落的光打转。

正思考这是什么树叶才会有这种形状，余光就瞥见莫灵突然回头，像是在找人。

打铃了，学生们陆陆续续地涌过。

云生想举手告诉她自己在这里，但是缝隙之间，她突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以莫灵姐姐为起点，包裹成的一个圆圈当中，祁言川赫然在列。

不同于今早在礼堂时的冷脸，和朋友们待在一起的祁言川，显得温和许多。

他唇角弯起的弧度，云生很熟悉。

不久以前，她目睹过很多次。

莫灵这样兴奋的表情，应该是为近距离见到了他本人而开心。

她刚和云生聊完这个人，理所当然地想和朋友分享。

但是她踮起脚尖看了很久，云生原本该站着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

晚餐

“咦？”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