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揪着上面的小封条拆开，发现上面有一句话。

“当你犹豫的时候，心里其实有答案了。”

二选一，是因为对两个选择都有期待。

倘若另一个选择并不是你所向往的，犹豫便不存在。

那一刻的云生，像是藏在岩石后面，第一次看见月光的鲸鱼。

从未降落到手心的流星，击中了她。

这当然不可能是祁言川写的，只是一个品牌用以宣传的小手段。

可这是祁言川留下来的。

在某个他不在云生身边的时刻，以另一种巧妙的、宿命般的形式，给予了这个女孩下定决心的勇气。

*

一大清早，门被拍得砰砰作响。

男人不耐烦地开门，嘴巴上原本还骂骂咧咧地说着“谁啊”，却在看清眼前人的瞬间蓦地清醒。

记忆飞速回笼，他确认自己并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表姐夫这些年在外沾花惹草惯了，也不是没试过被找上门。

但是这位从长相到行头都透露着贵气和疏离，表姐婆婆把人上上下下看了十几遍，也不知怎么惹来一尊菩萨。

直到表姐下了夜班回来，站在门前和客厅里的池云深对望。

错愕以后，便是久别重逢的惊喜。

“怎么突然来了？不早和我联系，我好去接你。”

闻言，婆婆和老公心里窃喜。

原来除了镇上那群农民，她竟还有这样的姐姐妹妹。

池云深说：“来出差，顺便过来看看而已。”

表姐点下头，对此不意外。

十几年没见了，她也不好奇池云深如今的职业和去向。

一个女人过得如何，能够在她的举手投足中体现。

就像池云深不会过问她为什么嫁进这样的家庭，为什么生了三个女儿刚出月子就去工作一样，有的话说出口了，只会让对方产生落差和迷惘。

“家里也没什么可以招待你的。先吃点饼干吧，中午留下来吃饭吗？我去市场买点菜。”

“不用了。”

池云深连口茶都没喝。

“我待会还有事，马上就走了。”

表姐原本还有些兴奋的手臂便垂下来。

后面婆婆正在安抚因为太吵闹被关进房间里的两个女儿，出来听到她一点没挽留贵客，在背后悄悄掐了她一把。

表姐面不改色，问道：“那你这次回来，见过云生没有？”

她没用“回家”这个词语。

因为表姐知道，在池云深心里，那个家已经被她用三千块钱两清了。

当年那个一放假就跑到县城找兼职，一个人身兼数份工作的池云深，早就被扼杀在那个小小的阁楼里了。

面对关心，池云深很淡地“嗯”了一声。

她从不撒谎，没否认便是承认，所以表姐也就安心了。

待了没几分钟，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在触及丈夫越来越不怀好意的眼神以后，表姐主动提出了：“你是不是赶时间？我送你吧。”

池云深说好。

婆婆在背后嘀嘀咕咕起来，丈夫想要跟着一起出来，被表姐从未显露过的凌厉眼神给镇住了。

门外，她的开车也是那样昂贵冰冷，令人觉得遥不可及。

可她过得好，表姐为她开心。

“你这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了。”

“以前是迫不得已，但是今天你既然来了，总归要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吧。”

池云深没有给她名片，而是撕了张纸写下自己的电话，还给了她一张卡。

“我以后用这个账户每个月给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