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祁言川代入自己是云城人以后的真实看法，是他的个人英雄主义。

他说完，就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却发现云生已经没看着他了。

云生望着前方即将落下去的太阳，发现落日和旭日完全不一样。

可只有沉沉地落下去以后，安宁地度过黑夜，才能等到绚烂升起的可能。

尽管白昼刚刚开始的时候，是被云雾裹挟着的。

而祁言川是一阵风。

云生在被他吹来的雾霭中，看到了自己心里的答案。

时间很晚了。

楼下传来送客的响动。

但大概是还没骂够，所以双方在门口持续发言。

声音飘到二楼的窗棂，云生在每一句听到的话上面打叉。

她心里不断想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连同今天困扰她的羞耻一起，想到最后，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否认祁言川的“冒犯”，还是大人口中关于政策和开发计划的猜测。

第二天因为模糊的羞愧，云生旷掉了祁老师的课。

下午直接去教室，却在讲台上看到一个银色的保温杯。

云生还没来得及猜，抬眼就看见了他的背影。

祁言川前脚刚走，后脚看到她进来，又折回来在后门对她比了个手势。

意思是很烫，慢点喝。

云生摸着保温杯，慢半拍地点下头。

在他准备转身的时候，飞快地用嘴型说了句，对不起。

她应该发出声音的，但是胆怯压着声带。

祁言川愣了下，笑了，摇摇头。

应该是想表达，他没有生气。

许是看云生的表情还是很沉重，他对着讲台的方向比了个耶。

但很快便收了回去，对这样幼稚的安慰方式感到不好意思。

却不知道，云生如释重负。

为这滑稽的一幕，也为他的理解和包容。

她趴在桌子上，看被拧开的保温杯口上浮着的枸杞和红枣切片。

还滚烫的温度令瓶口浮起一阵阵氤氲的热气，熨湿云生小巧的鼻尖。

正字又多了一笔。

更不需要

于晴找云生过来，是要教她怎么操作电脑。

“你可以根据你们班同学的情况，在网上找一下相关题型，打印出来给他们做。”

云生说好。

于晴把椅子拉出来，让云生坐进去，

自己在旁边支着手臂看她使用搜索引擎，偶尔在她顿住的时候指一下屏幕，告诉她怎么操作。

云生学东西很快，马上就上手了。

过了一会儿，于晴面露犹豫地点了点她的手臂。

云生还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紧张地看过来，却看到姐姐有些不适的表情。

于晴问她，“有没有卫生巾？”

云生反应过来，说有的，而后从口袋里翻出一个布袋，想要在桌下解开。

可于晴毫不避讳地拿过来，从里面抽出了一片。

姐姐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云生下意识地在她身上找口袋，可于晴今天穿的是连衣裙，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可以装东西的地方。

恰好这时有一个男老师进来了，云生惊恐地摁住姐姐的手和卫生巾。

她小声道：“要不要我陪你去？我用口袋装着，到厕所再给你。”

于晴拒绝了。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她拿着卫生巾转身，正好碰到那个男老师要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