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她听完只觉得羞赧,有些愤怒地瞪着他。

“……你是不是知道?你为什么要说出来?”

在学校时,男生们看到卫生巾都会发出古怪诡异的笑声。

是以女孩子们总是躲躲藏藏,在生理期持续的时间里恨不得卫生巾长出腿,学会自己钻进口袋,以免被人窥见。

祁言川从来没见过她生气的样子,既惊诧,又疑惑。

于他而言,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虽然我不能替你分担,但是为什么不能够说出来呢?”

“因为……因为……”

云生不知道。

她只知道阿妈和她认识的女孩都觉得月经是很肮脏的东西。

祁言川张张嘴,对她没有说出来却写在表情上的想法感到一阵错愕。

他什么都没继续说,只陪着云生晒太阳。

于晴今天下班下得很早。

难得晚上没课,她打算和别的老师到夜摊上喝两杯。

正准备走,就在门口碰到了祁言川。

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犹豫。

于晴把包放下,慷慨地让他说吧。

心里则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个要风得风的少爷会为什么事情感到为难。

等他说完,错愕犹豫的人却变成了自己。

于晴沉思了将近一分钟。

面对脸色微红,表情尴尬的少年,她揉着自己的耳垂,先是思考,而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祁言川以为这是委婉的拒绝。

可于晴说,她知道了。

被凿开的小裂角

那个午后他们“不欢而散”。

云生在缓过那股羞赧以后,心里涌上一股无法言说的复杂。

错误的女性观念从她出生起,就像一个透明的壳一样罩住她的思想,并在成长的过程中被她所生活的环境不断加固。

所以此时出现了一个人,用名为关心的小锤子替她凿开一个小裂角,云生既困惑,又觉得无助。

她反反复复地去想祁言川的话。

才厘清般发现,他当时并没提及任何关于生理期的字眼。

只用了很隐晦的表达,想朝她伸出援手。

却被她恼羞成怒地挥开。

云生晚上把自己闷在被子里,薄薄的布料贴在她身上,夏季特有的燥热如密密的蛛网,千丝万缕地缠着她的思绪。

楼下传来大声讨论的声音,是阿爸和几个饭后过来聊天的叔叔在谈事情,阿妈和两三个妇女在搭嘴。

“他们在这哪里是来开发啊?明摆着就是来抢!”

“现在还要我们自己人的土地,做梦!”

“……不是说是收购吗?”

“听说到时候会和政府一起给一大笔钱,用来给我们重新安家。”

“县长会有那么好心替我们图谋?我看就是想骗我们签字!”

“到时候房子一推,地一翻,钱还没到账,我们不就变成路边的乞丐了?”

“听桥口的老奶说,县长已经去过她家了……”

云生在越演越烈的讨论声里听到了一个又一个“阴谋”。

他们越说越严重,好像下一秒县长和那群商人就会派土匪下来屠村。

她痴痴地望着天花板上已经脱落的痕迹,耳边传来的声音像蚂蚁队伍行走时的脚步声。

花白粗糙的油漆掉落后露出像黑洞一样的水泥,她眼眶传来的酸涩中,回想起祁言川。

云生好奇的脑袋,从来不满足于单一的答案。

她会不断去找第二个第三个答案。

这些年云城来过那么多开发商,阿爸的态度始终是反对和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