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云生喜笑颜开地跑到厨房,想看看阿妈烧的是什么菜。

又帮忙拿碗筷盛饭,即便得不到什么笑脸,也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饭桌上,阿妈见她吃的那么香,藏在饭碗边的嘴巴又开始上下张合,小声说着不满的话。

“死丫头,饭桶一样。不见拿点钱回来,还每天浪费油钱去接……”

云生听进耳朵里,紧紧地闭住嘴巴。

只因为了解阿妈的性格,知道反驳只会换来更多的指责。

没过两天,阿妈又在饭桌上说起她即将要交的学费。

从注册学费说到住宿费、书本费、生活费,甚至生理期需要购买的卫生巾,她也要拿出来说。

“如果是个男孩子该多好,就不会来这种东西,也就省钱了……”

云生捏着筷子的手绷着,面上仍是一副安静吃饭的样子。

最近总是突降暴雨,农作物刚发芽就被水淹,更别说结不出果。

本就入不敷出,又没有收成,赶集还总是因为天气而搁置。

阿妈对此烦不胜烦,嘴巴里日日诅咒抱怨不断。

家里就三个人,她自是不可能拿丈夫出气的。

每当面临这样的情景,阿爸通常都是沉默。

或许是因为阿妈总是用很低的声音去说,还会用咀嚼的声音来遮挡。

云生无法抛弃的敏感将其照单全收,阿爸的残忍则将其全部忽视。

作为一家之主,他从来不在乎妻子如何中伤女儿。

或许在他心里,语言并不算一种暴力。

比起孩子青春期所涌现的更为清晰的感知力,最近开发商带来的一支新的勘察团队似乎更让他关注。

有的事情虽然已经习惯了,但刺扎进皮肉里还是会感觉到疼。

云生不喜欢哭泣,洗澡的时候很多次哽咽,但是都能习以为常地吞进了肚子里。

直到热水洗去她身上所有的黏腻和汗液,在泡泡还剩一半的时候突然变成了冷水。

云生吸了口气雨天的冷水比冬日里的还冷。

她急匆匆地用毛巾擦净身体,却意外地发现下体溢出几丝血迹。

女孩子珍贵的月经在这个令她倍感伤心的夜晚到来。

已经不是第一次,所以她流下的眼泪不是因为张皇失措。

第二天正好是结工资的日子,正式教师是月结,像云生这样的兼职则是周结。

数额不大的钱被装进一个牛皮信封里由于晴拿给她。

对方亲昵地揽住她,好意告诉她:“最近镇上开了一家新的服装店,领了工资不如去逛逛?”

“你这个年纪爱美是天性,工作辛苦了,可以奖励一下自己。”

云生轻轻点头,心里却在摇头。

当天晚上,那个信封静静地躺在饭桌上。

云生以为阿妈看过以后就会高兴,就能停止这场迁怒。

殊不知有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是厚积薄发,如果要追溯,得从她还是个染色体的时候说起。

母亲点了点里面的钱,回馈给她一声冷笑。

但到底是收下了,不再故意说难听的话给她听,只在做饭时自言自语。

“现在的女孩儿真是不得了,翅膀硬得太快,迟早要飞出家门……”

她总是一语双关,云生从来不去探究言外之意。

那几天因为生理期她没有再喝橘子汽水,但是依旧会和祁言川站在小卖部门口听蝉、聊天。

许是她的表情没有平时那么欢悦,被太阳晒过以后也只是浮起一层不甚明显的绯色,这令祁言川不安地盯着她略显苍白的嘴唇问。

“你还好吗?”

云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