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带着异样，但是碍着厉明雯，仍是客客气气的。

祁言川知道，厉家不是在保护孩子的心灵，而是为了维持自己的体面。祁言川忍不住想，祁治林给的那些股份难道还不够吗？

厉茹栩到了外公家，比在家里更闹腾。家里有厉明雯约束她，而到了这里她就像有了护身符。

比起带着祁家血脉、让厉明雯在离婚后总是无法安心的祁言川，外公外婆更喜欢机灵、活泼的厉茹栩。

“外公最喜欢栩栩哪里呢？”

老人抱起她，掐了掐她可爱的脸蛋，柔声说：“哪里都喜欢。”

“我问的是最喜欢！只能说一个！”

“嗯……外公想想，应该是聪明伶俐吧。”

不对。

祁言川心想，他最喜欢厉茹栩的地方应该是她的姓氏。

他们今晚要留在这边过夜。毕竟吃完饭已经很晚了，从郊区回到市里的时间不短，况且厉茹栩吵着闹着要放烟花。

她除夕才回来过，烟花那时候就放完了，没有买新的，只剩下零星的几根仙女棒。厉茹栩非常不满，撒泼打滚起来。

厉明雯忍了她一天了，正准备发作，外面就传来一声巨响。随之而来的是细碎的燃烧声，章迎抱着厉茹栩走到院子外面去看，天空一片火树银花。

“太好了，栩栩这下有烟花看了。”

他悄悄拉了下厉明雯的手，示意她出来看。厉明雯欲拒还迎几下，妥协了，靠在丈夫的身旁，站在父母的身后，观赏起这漫天的绚烂。

现在有烟花剧烈绽放的声音，所以周遭的嘈杂反而消失了。巨大的轰鸣声中，世界却安静下来。

祁言川站在最后面，想起很多年以前，自己也是在这个位置，看着还是婴儿的厉茹栩骑在外公的头上要章迎放烟花。

那时候有很多大人在场，他被挡在后面，努力踮起脚，嘴巴里喊着：妈妈、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