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在和一个女孩子一起上学。”

祁治林用的是陈述句这是他一贯的风格，在没有确认之前不会轻易开口。

祁言川对他是怎么知道的并不好奇，或者说他根本没想隐瞒。至于祁治林是为了照看他而找保镖保护他，还是出于占有欲找人暗中跟踪他，性质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掌控。

男人的目光还落在他的脸上。

祁言川迎着他的视线。

“我以为您只对结果感兴趣。”

祁治林直视着他，双方的目光胶着，毫不退让的态度并没有让他恼怒，反而一股满意从他心中油然升起。

他莞尔，“当然。”

“你从不让我失望。”

*

高二的期中考试来时声势浩大，进行的那两天却极尽肃穆。因为话剧演出的日子就定在考完不久以后，是以整个学校都沉浸在一种安静的忙碌当中。

彩排那天莫灵气鼓鼓地从外面跑进来，把帽子往地上一砸，破口大骂：“真是晦气！我们居然排在宋清思他们组后面！”

“没事。”云生拍拍她，“又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莫灵不甘心：“那为什么不能是我们排在他们前面？！”

幼稚鬼。

大家都笑作一团，云生去给她捡帽子，才走到门口，就看见利杰恺往外走进来。

是考试结束了。

“不用那么着急。”云生看见他手上还拿着笔袋和草稿纸，是刚下考场就赶过来的，“我们已经排练了这么多次，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利杰恺点点头，脸色有些古怪，凑过去，好像有话想对她说。

云生走近了一点：“怎么了？”

“……祁言川，在外面等你。”

云生顿时懵了，但是又很快反应过来。她踌躇着走向徐佳佳，正犹豫该怎么开口，对方就在触及她的眼神之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了一句：“去吧。”

云生更懵了，怎知徐佳佳一副“早就看穿你了”的表情，含蓄道：“他偶尔会来看我们排练，但是没打扰过。”

徐佳佳在楼道里碰到过祁言川，不止一次。第一次遇上的时候，祁言川朝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徐佳佳便很有眼力见地瞒了下来。

别说云生，其他人也一无所知。

经她这么一说，云生感觉脸都要燥起来了。她低声和徐佳佳说了句谢谢，又看了眼时间，确定离彩排还有一会儿，这才偷偷溜了出去。

彩排的地点在学校礼堂，利杰恺跟云生说了位置，她穿过长长的人群，飞奔着向他跑去。

周围一片昏暗，凌乱的场景布置和堆积如山的道具在中间阻隔，云生轻轻推开了那扇门，那人正迎着暗淡的光线站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生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去。

“你、你考完了？”

祁言川见她来了，把手机往口袋里一塞，竟朝她伸出了手。

云生看看他的手心又看看他的脸，不明所以：“什么？”

“没什么。”他说，手放下了，“想量一下你的体温而已。”

“……”

云生解释道：“里面开了暖气，温度还可以。倒是你，从考场走过来不冷吗？”

“冷啊。”

“那你来干什么？就为了找我吗？”

“对。”

云生只是随口一说，因为祁言川经常干这样的事。但是她没想到这次也是。

她莫名有点慌乱，岔开话题，“明天你有空吗？”

祁言川盯着她看了几秒，双手插在兜里，突然低下头来，似乎是想从她脸上找到答案。

他不答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