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横身挡住验尸房大门，被血染红的衬衫破败妖异：“傅淮是我的丈夫。”

苏凝夏嘶哑的声线裹着某种偏执的平静。

“他只能陪在我身边。”

第10章

“砰”

又是一巴掌扇在苏凝夏脸上，她跪在地上嘴角血流如注。

傅父的牙关咬的咯咯作响，浑浊的眼里怒意充斥：“这时候你知道阿淮是你丈夫了？”

傅母不忍心，拉住气得浑身发抖的丈夫，哽咽道：“别打她了，要是阿淮还活着，肯定要责怪我们两个。”

傅父攥紧了发麻的拳头，力气也在这一瞬被抽走。

他喃喃道：“是啊，是阿淮求着要娶她的，要是被他知道，怨恨我怎么办……”

傅淮用透明的手臂环抱住两人，不停摇头：“爸妈，是我对不起你们。我怎么会怪你们……”

当初父母怕他受委屈，用了多少好言相劝，甚至第一次对他动了手。

那天傅父一巴掌狠狠打在他的脸上：“傅淮，你要是真要娶苏家那丫头，日后出了什么事，我们一定不会再管你！”

可后来傅淮婚礼，父母还是出现在了长辈席上，为自家的孩子撑起了颜面。

傅母叹了口气，擦干眼角的泪：“走吧，我们带阿淮回家。”

“咳咳……”

苏凝夏觉得喉头咸腥，那血腥味似乎是从胸腔里弥漫出来。

身上四处都泛着疼，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5

她抬头看着冷光照射的天花板，忽然笑出声：“我们没有离婚，傅淮在法律上是我的配偶，碑文上还得写我的名字。”

“别说了！”

在旁默不作声的苏母恨不得上去捂住女儿的嘴。

她压低了肩，以道歉的姿态对傅父傅母说：“阿淮你们带走吧，没必要让孩子在死后还不得安宁。”

傅母却突然哭出声，对着苏凝夏道：“你折磨了阿淮这么久，在他死后还不放过他吗？”

“三年前你求婚，我们和他爸都不同意，只有他鬼迷心窍的答应，他说除了赎罪，是因为他真的爱你。”

“活着的时候你不珍惜，死了又何必做出这副模样……”

苏凝夏抹去嘴角流的血：“你们怎么敢说他爱我，他是在报复我，报复我对他做的一切。”

傅淮却扯出了一抹凄然绝望的笑。

直到此刻，苏凝夏还是不相信，他爱她是吗？

她以为自己答应她的求婚，只为拉着她一起下地狱……

傅母抿着唇：“阿淮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你，很多很多年。”

一句话像是惊雷在室内炸开。

苏凝夏疯了似的摇头：“不可能，他恨不得拉着我一起去死……”

傅父冷笑着反问：“你现在还好好活着难道不能证明吗？”

苏凝夏骤然失声。

傅父最终带走了傅淮的尸体。

法医将白布重新盖上时，苏凝夏忽然踉跄着扑向担架车，死死攥住冰冷的金属栏杆。

她低头盯着白布下模糊的轮廓：“傅淮，你说过要和我互相折磨到死……凭什么先走？”

傅父冷冷甩开她的手：“别脏了我儿子的轮回。”

苏凝夏被推得撞在墙上，额角的伤口再度渗血。

她望着傅父傅母推着尸体远去，又笑出声：“他死了挺好，早该死了。”

“骗子，都是骗子，傅淮这种自私的人怎么会爱别人……”

可话音未落，喉间骤然涌上腥甜，她扶着墙剧烈干呕，眼泪混着血水砸在地砖上。

傅淮的灵魂飘在她身侧，指尖触向她颤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