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管不顾,死死盯着余欢手指的那个男人。
“你说谁?傅淮?”
苏母也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笑容僵在了脸上。
“小余,你是不是认错了?这就是我的女婿,他一直好好的,前几天还来看我了……”
她看向女儿,想要得到认同:“凝夏,你不是说阿淮出国玩了,怎么会生病呢是不是?”
苏凝夏没有说话,后知的恐惧已经席卷了她。
她突然想起了,在傅淮办公室发现的病历单,傅淮的莫名消失,以及月亮湾被渔民捡到的东西。
如果病历单是真的……
余欢斩钉截铁道:“是叫傅淮,我不会认错,因为他是我任职人民医院后,唯一一个这么年轻放弃治疗的男人。”
但反应过来后,她也有些震惊:“阿姨,难道你们都不知道他的情况吗?”
空气陷入短暂的沉默。
而此刻,众人看不见的傅淮魂魄已经有些涣散。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啊!”
在他死亡的第六天。
看着苏母捂着嘴流泪,他低声呢喃,“对不起。”
苏凝夏的面色已然僵硬,她从牙缝中吐出一句:“不可能。”
明明几天前,她还在和傅淮纠缠。
女人忽然想起,有几次她和傅淮在床上抵死纠缠的时候,他一直喊“疼”。
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窜入心头,心脏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捏住。
苏凝夏深吸一口气:“你有什么证据……”4
余欢沉默一会儿,从手机上调出病人的档案放在了她面前。
上面赫然写着【傅淮,胃癌后期。经患者自主选择,放弃治疗,一切后果由患者自行承担。】
而档案里最上面是傅淮的证件照。
苏母再也忍不住:“怎么会这样……”
苏凝夏压下发抖的手,安抚道:“妈,别担心,傅淮昨天还发消息给我了,他也许是去国外治疗了。”
“我这就去国外,把他带回来。”
她说完,拿起车钥匙就往外冲去。
傅淮被她拉扯着,只能看到女人在夜风里狂奔的身影。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一遍又一遍拨打着那个无人接听的电话,苏凝夏的油门也压到了最快。
她回到了两人的婚房,一边收拾行李箱,一边接通助理的电话。
“给我定飞往冰岛的机票……”
突然,在拉开一个抽屉时,她声音一滞。
只见傅淮常睡的那侧,抽屉里大大小小的药瓶乱糟糟的排着,陌生的药名一下一下撞击着她的心脏。
对面传来助理询问的声音。
苏凝夏咬牙强调:“定最快的那班。”
她手里还攥着上次从警局得到的傅淮的平安符。
挂断电话,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傅淮,你要是敢骗我,我一定让你亲自死在我手里。”
傅淮的思绪越来越慢,魂体也越来越淡。
“苏凝夏,你在担心我吗?还是觉得我受的罪不够,不能这么轻易去死。”
“可惜了,没有飞往天堂的航班。”
苏凝夏也再找不到他了。
收拾好行李,苏凝夏刚要出门去机场。
手机响起,她浑身一震,似乎有了阴影一般。
犹豫一瞬,她接通。
对面传来声音:“你好,是苏凝夏女士吗?这里是海城公安局。”
“我们在海边打捞到一具男尸,死者疑似是您的丈夫,傅淮先生。”
夜深,海城公安局。
苏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