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落在苏凝夏手机上,上面是他的名字。

这是他死去的第五天。

他计算好时间设置的定时信息刚好发过来【已到国外,平安勿念!】

傅淮笑意苦涩,声音轻得散在风里:“苏凝夏,你说错了,我才舍不得你死。”

“你要好好活着。”

说这话时,他看了看自己越发透明的手。

魂体好像越来越薄弱透明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陪苏凝夏多久。

那边,苏凝夏舒展了冷冽眉眼,扬了扬手机淡淡道:“我先生现在在国外。”

“他一向丢三落四,可能是他看海不小心忘在那里的,麻烦你们了。”

一场闹剧收场,苏凝夏直接去了公司。

到公司时,苏母正好发来消息:【明天带着阿淮回家吃饭,王阿姨想见见你们。】

苏凝夏看了一眼,没回消息,却对旁边的助理吩咐:“去查查月亮湾附近的监控,看看傅淮去那里干嘛?”

助理应声,又忍不住说:“苏总您还是关心先生的。”

苏凝夏嗤笑:“要不是怕几个长辈担心,他死在我面前我都懒得多看一眼。”

傅淮蜷缩在角落里。

他浑身发冷,只觉得魂魄好像要被冻成冰。

第二天晚上,苏凝夏回了苏家老宅。

她推开门时,最后一道菜刚好上桌。

苏母看见她孤身一人,皱眉问道:“阿淮呢?”

苏凝夏把外套脱到沙发上:“出去国外玩了。”

客厅沙发上,王阿姨旁边坐着一个年轻女人,见到苏凝夏他笑了笑:“凝夏回来了?”

又指了指身边的女人:“这是我女儿余欢,前两个月刚回国,现在在人民医院当医生。”

苏凝夏礼貌打了个招呼。

可在她身后的傅淮在看到余欢时却觉得有些恍神。

傅淮记得最后一次复查,就是眼前这个年轻医生给他看的。

转瞬,他又松了口气。

幸好他没出现,而这个医生也不知道他和苏凝夏的关系。

餐桌上最难逃脱长辈问候。

苏凝夏刚坐下,王阿姨就问道:“凝夏啊,阿淮前阵子跑医院没什么大问题吧?”

苏凝夏手指一顿,垂眸回:“他总爱小题大做,头疼脑热也要折腾全套检查。”

苏母在桌下轻踢她一脚,笑着打圆场:“这孩子在长辈面前不好意思,我想着结婚三年也该有孩子了,就催促他们去做检查。”

王阿姨没再多说,点点头:“这样啊,也是该有孩子了,你还年轻也能帮着带带。”

“不急。”苏凝夏笑了笑,“多过过二人世界。”

随即自然地把火力转给余欢:“余医生这么优秀,男朋友该排长队了吧?”

余欢连忙摆手:“我可不想谈恋爱结婚,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

她打开了话匣子:“我上个月接诊过一位胃癌晚期患者,二十多岁,一身定制西装,人长得和男明星似的,但听护士说每次复诊都一个人来。”

余欢想起那个男人拒绝化疗时,寂寥淡漠的眼神。

他说:“医生,我实在不想在我的妻子亲人面前变丑,也不想钝刀子割肉一样受折磨,生死有命,就这样吧。”

余欢想到这,叹了口气:“他拒绝化疗时,说什么‘不想让妻子看到自己变丑的样子’,可直到他失联,家属栏始终是空白……这样过日子有什么意思?”

一桌人听了,纷纷沉默。

苏母看了看苏凝夏:“人生无常,还是要珍惜好眼前人才行。”

苏凝夏不以为意。

然而就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