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沈序白到时真的将我安葬,我可能就再次消失了。

不过挺好的,消失之前还能陪在沈序白身边几天,我挺满足了。

再说,我要是一直跟着他,以后他跟别人结婚生子,我亲眼看着该多难受啊?

“你也不知道吧,其实分手之后我一直有在关注你的消息,我知道你在国外的事业特别好。”

“沈序白,你说是不是我克你啊,你看你离开了我之后日子过得多好啊?”

“这次被迫扯上命案也是因为我。”

“说不定我身上真有什么霉运呢?”

“所以啊,等你回了美国之后,忘了我,别再让我的霉运缠上你了。”

我知道他听不见,可我还是想说。

说不定他现在在做梦,而我的声音能传到梦中呢?

沈序白没多久就醒了。

我看得出来他的状态很不对劲。

他没再自言自语,就沉默地躺在床上出神。

累了就再睡一会,浑浑噩噩地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可我除了心疼,什么也做不了。

安队是第二天下午过来的。

“嫌疑人沈序白,再跟我走一趟。”

第9章

这是沈序白第三次坐在审讯室了。

我晃荡在他周围,看着他紧绷的脸色,止不住地叹气。

审讯的依旧是安队和上次做记录的那个小警员。

跟之前不一样的是,安队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模样。

“你能不能把你的犯罪经过再详细的说一遍?”

沈序白只默了几息,就将他上次说过的话再说了一遍。

安队眼里的笑意更深了:“沈序白,你在说谎。”

“你跟上次说的,一字不差,因为这是你编好的故事。”

沈序白神色不变:“记性好也不可以?”

安队点头:“你说得对。”

“上次我问过你杀害死者的地点,你甚至计算了洪水把白骨冲走的一段距离,告诉了我一处山崖的位置。”

“可是,我昨晚找到了死者真正出意外的地方。”

他用的是‘意外’两个字。

我紧紧看着安队摆出的一张张照片。

“尽管过去这么久,我们还是从这块凸出的岩石上,验出了死者残留的血迹。”

“法医已经对比过尸体头骨上的伤口,完全吻合。”

“告诉我,为什么你的供词与证据不符?”

沈序白看着面前一字排开的证据,沉默不语。

安队也并非一定要他一个回答:“为什么要认罪?”

沈序白嘴唇发白,怔怔地看着照片里坚硬岩石上暗黑的一小片:“因为……我有罪。”

“罪在身为她的男朋友,明知道她一直有头疼的毛病却没坚持带她去医院。”

“罪在周年纪念那两天我明明看出她有心事却没有深究。”

“罪在明明知道她对待感情最真诚,可还是相信她那假到不能再假的说辞!”

沈序白吼完,声音一下子变得极轻:“……是我害死了她。”

他颊边滑落的泪像是一柄重锤砸在了我的心上。

“序白,你没错……”

“是我觉得麻烦不想去医院,也是我不愿意告诉你事实……”

见过太多悔恨的安队站起身:“此次事件定性为意外,笔录签完字你可以离开了。”

沈序白捂着脸,良久,才抬起头沉默地往外走。

我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却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让他心里好受一点。

直到要离开警局的时候,安队才拍了下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