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霓山庄就是阿砚，为她筑起的家。

第5章

“不对呀，这画中的小郎君不像小侯爷啊。”周围顿时哗然。

谢承言下意识望向画像，长眸微眯，握着酒盏的手倏然收紧。

“怎会不是，这不就是小侯爷未及冠时的模样嘛！”

“没想到啊，姜霓裳竟然从那时就对小侯爷心怀不轨了，还真藏得够深啊！”

“还费劲心思找大师绘制成油画，给小侯爷一个惊喜。”

在众人哄笑声中，谢承言眼底的烦意渐渐褪散。

他扫向姜霓裳，薄唇慵懒地动了动：“不管你费多少心思，我对你就是提不起兴趣。”

姜霓裳嘴唇动了动，觉得没有必要解释。

她上前想把油画收起来，一旁的阮苏荷却忽然出声。

“好羡慕啊，这副画，画工精湛，要是我能临摹学习，也算弥补了没上学堂的遗憾。”

谢承言随即就柔了嗓音：“我让人拆下来送给你，你可以慢慢学。”

“不行！这副画是我的！”姜霓裳立马出声阻拦。

阮苏荷眼底划过一丝失落，语带委屈：“是我唐突了，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子，不该妄想。”

“小侯爷，我做了花灯为你贺生辰，我去拿。”

说完，她便黯然地走了。

这番话语更显得楚楚可怜，满是委屈。

谢承言看向姜霓，眼神骤冷：“这画你既送给了我，就是我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

姜霓裳手心一紧，声音因愤怒徒然拔高：“我没说要给你。”

众人一副震惊的样子。

姜霓裳向来都将谢承言的话奉为圭臬，何时顶撞过？

谢承言被她的态度激得心烦意乱，眉头深深皱起。

“不是送给我，还能给谁？差不多行了，别演了。”

姜霓裳毫不退让：“我绝不会给。”

谢承言冷冷一嗤，转身往就外走，同时吩咐贴身侍卫。

“去把栖霓山庄买下来，地契送给阮苏荷，里面的器物书画都归她所有。”

“谢承言！你不可以这样做！”

姜霓裳追上前拦着他，这时，阮苏荷提着一盏琉璃花灯走来。

“小侯爷，这盏花灯送你，你可以许愿……”

话音未落，她突然惊呼一声，脚下一滑崴了脚。

那盏燃着明烛的琉璃灯脱手飞出，直直撞向墙上的画上。

“滋啦”一声，火苗瞬间窜起。

众人慌了神，纷纷往外跑。

只有姜霓裳疯了一样往回跑。

“不要！”

她的指尖被灼热的画布烫出燎泡，却扔执地扑灭着火焰。

“少夫人，我帮你！”

就见阮苏荷拿起几坛酒就泼了上去。

火焰“轰”地熊熊腾起，差点将整幅画吞噬。

阮苏荷捂嘴后退，泪光盈盈：“对不起，我以为是茶水。”

“滚开！”姜霓裳抓着手里焦黑的画作残片，泪水一滴一滴坠落。

她的心脏也像是被烙铁灼烧着，泛起刺骨的疼痛。

她的阿砚在她毫不知情时，连婚宅都备好了。

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才刚得见，就被人毁了。

谢承言扫了眼满地的狼藉，薄唇微启：“不就幅破画吗？苏荷也是好心帮你，你别不识好歹。”

“好心？”姜霓裳倏然抬头，猩红的双眸中恨意翻腾。

谢承言的心跳凝滞了瞬，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姜霓裳。

记忆里她总是温顺得像只小猫，看着他时眼底都盛满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