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的听见了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幸好。

姜霓裳没有看见。

……

关于谢承言对姜霓裳的那些混账事。

谢老国公为给谢砚与姜霓裳一个交代，特意将二人请回了永宁侯府。

正厅内，皮鞭抽打在肉体上的沉闷声音，一下一下地响着。

每一鞭都是谢老国公亲自执刑的。

谢承言整个人半跪在地上，衣袍碎裂，浑身浸血。

侯夫人倚在谢父的怀中低泣，谢父安抚着她，面色凝重。

谢老国公一边打，一边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唯独右侧座椅上的两人漠不关心。

谢砚正从容为姜霓裳剥着葡萄，细心喂入她唇中。

姜霓裳享受的吃，看都没看谢承言一下。

却清晰感知到有一道炽热，黏腻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待九十九鞭打完，谢老国将鞭子掷在地上，背过身去，沉下声：“明日起，你就滚去南疆军营！若学不会堂堂正正做人，就不必回来了！”

交代给了，姜霓裳没兴趣多待，起身离开。

在路过的的时候，一只染血的大手抓住了她的裙摆。

姜霓裳停下脚步。

“霓裳……”谢承言哑声问，“你可以原谅我了吗？”

第28章

他抬头仰望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恳切与哀求，像在仰望唯一能救赎他的神明。

姜霓裳移开目光，也打掉他的手。

“你若真的觉得有愧于我，往后余生，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这句话像是有实质的利刃一般，径直扎在他的心口。

疼痛蔓延到他全身的每一根血管里。

谢承言浑身发冷。

谢砚牵起姜霓裳的手：“回家给你做蜜渍山楂糕。”

“那快走，我都饿了。”

姜霓裳双眼放光，踮脚在谢砚的脸颊上轻啄一口。

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间，仿佛一道无形的墙，将他彻底隔绝在外。

谢承言拭去唇边血迹，用尽气力扬声道：“霓裳…祝你和大哥……婚礼顺遂，白首同心。”

前方的两人脚步未停，谁也没有回头，更没有半句回应。

谢承言忽然低头笑了起来，笑声低沉又悲凉，胸腔的震动牵扯到背上的鞭伤，鲜血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滴落。

他死死盯着姜霓裳的背影。

够狠。

姜霓裳比他想象的还要狠。

他狼狈至此，她都不肯看他一眼。

新婚顺遂？

呵。

他们想都不要想。

……

栖霓山庄，烛影摇红。

姜霓裳用过蜜糕，整个人惬意地偎在谢砚怀中翻看话本。

忽似她想起什么，从他怀里出来，坐直了身子。

直直地看着他。

“阿砚，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姜霓裳昨日去他的书房送茶，恰听见他的暗卫禀报谢承言囚禁她的那件事。

她听到了她昏迷后，谢承言对谢砚说的话。

谢承言故意暧昧的表示，他们之间有肌肤之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