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干脆猛的一扯。

霎时,室内空气骤然凝滞

姜霓裳小腹传来熟悉的坠痛,细密的汗顺着额角滑落。

是她的月信来了。

谢承言容色骤然沉如墨锭。

“碍事。”

他松开她下了床,锦帐摇晃间只剩满地狼藉。

姜霓裳瘫软在床,暂时松了一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她正想怎么解决月信的事时,一个中年的嬷嬷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红糖水,还带了她需要的东西。

“少夫人,我是小侯爷刚才请来伺候你的王嬷嬷,少夫人,快趁热喝了这糖水暖暖身子。”

“老奴服侍过这么多达官贵人,还从没见过有哪位像小侯爷这般疼惜妻子的。”

姜霓裳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想起了和谢承言刚成婚的那三年。

别说记挂她的月信,就算是她冒着倾盆大雨,去醉仙楼把烂醉的他接回来后,自己发高热到意识模糊。

想让他帮忙倒一杯温水。

谢承言都要冷嘲热讽着:“矫情。”

王嬷嬷还在絮絮叨叨地夸赞着他们夫妻恩爱。

姜霓裳没接话,起身将那碗红糖水尽数倒进了窗外。

她微微一笑:“我和他并不是夫妻,我有夫君。”

“这……老奴……”王嬷嬷霎时噤声,面色如窥天机般惶惶不安。

这一番对话,悉数落入暗室内,谢承言的耳里。

他凤眸微垂,黑眸悠悠的看着,煮红糖水时,被烫红的手。

明明刚才还不疼。

此刻却像被钝器碾过,不是骤然炸裂的剧痛,而是生锈的齿轮慢慢碾过血肉,一下又一下的闷疼。

……

第二日晨起用膳时。

姜霓裳坐在桌前,漫不经心地用玉勺拨弄着碗里的燕窝鸽蛋粥。

“没什么胃口,我想吃江南新贡的胭脂米糕、岭南鲜运的荔枝蜜酿、西域进贡的葡萄酿。”

“我明日差人送来。”

谢承言不疑有他,修长的手指替她将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

姜霓裳继续道:“我被你带过来几日都没衣服穿,我想要新下贵女圈疯抢的苏州云水绡,滇南贡品翠羽捻金丝缂斗篷,还有前朝宫里流出来的点翠嵌东珠鸾凤步摇。”

前面只是铺垫,这句话才是真。

这些价值连城的珍品若批量送往僻远之处,必会在京中权贵圈掀起一点波澜。

谢承言没有像回复上一句那样,回复的很快,只定定的凝着她。

姜霓裳先发制人,将手中玉勺“啪”的一声丢在了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是说喜欢我?”

姜霓裳嘴角勾起一抹讽笑:“这就舍不得了?你对阮苏荷,可比我大方多了吧?”

“成婚这么多年,你什么也没给我,现在你说要追求我,连这些身外之物也舍不得给我?”

“我跟阮苏和已经断开了,现在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用吃她的醋。”

“谁吃她的醋?算了,东西我不要了,对你就不能抱有期待。”姜霓裳的声音一下子拔高。

谢承言定定的看着她,忽然笑了声。

“你笑什么?”姜霓裳被他笑的脊背发寒:“疯子。”

谢承言伸手摸了摸她的毛茸茸的小脑袋,嗓音含着笑:“你这幅斤斤计较,小性善妒的样子我很喜欢,比你从前说着违心话装大度的样子顺眼多了。”

她强忍着恶心,没有说话。

连着三日,姜霓裳买一些奢侈物品都没有停的。

和田血玉屏风、前朝金丝楠木佛龛、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