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霓裳自认,他们之间说的也都已经说清楚了。

她转身就走。

“等等。”谢承言叫住她。

“还有一些事,需要问你,你不告诉我,下次我们还会见面,你自己选。”

姜霓裳悬在门上的指尖一顿。

思忖了几秒后,她转了身,在他对面从容落座。

“麻烦一次性问完,我们以后没有单独的见面的必要。”

看见谢承言,她挺烦的。

谢承言垂眸沏茶,龙井清香随水雾氤氲漫开:“边喝边谈。”

他凤眼半掩于袅袅茶烟之中,少了几分平日锐利。

谢承言薄唇微扬,带着笑意,看起来心情很好。

姜霓裳总觉得谢承言有些怪,是一种她说不出来的怪异。

所以她没动面前的茶。

谢承言丝毫没有觉得被下了面子,从容啜饮一口清茶后,抬眸看她。

他的目光沉静却锐利,像蛰伏在暗处的猛兽,静静观察着眼前的“猎物”。

只要它稍有分神,便会扑上咬断它的喉管,一击毙命。

“姜霓裳。”他声音依旧慵懒低沉:“就算你对我的喜欢是假的,这三年婚姻里,你对我有没有过哪怕一刻的真心?”

姜霓裳正要说话。

谢承言握着茶盏的手骤然收紧,杯中茶水激荡。

“姜霓裳,我只问你这一次,你想清楚再回答。”

第16章

姜霓裳垂眸,沉吟了片刻,像是在思考。

谢承言脸上闪过一丝窃喜:“有的,对不对?”

姜霓裳点了点头。

他的声线瞬间发颤,像被点燃的引线:“我就知道,你对我肯定有……”

“噗嗤。”

姜霓裳又笑出了声:“你还在纠结这个?”

看来,是她想多了。

谢承言这个人就没有变过。

还是那么骄傲自负,她不喜欢他的这件事,让在他在这段关系里落了下风,所以他才一直想求证。

只要她有片刻对他动过心,那三年,他就不算输。

姜霓裳敛去笑意,一字一顿,清晰有力的出声。

“没有,从来没有。”

话落,谢承言的脸上情绪没有半分变化,反倒自喉间荡开一声低笑:

“好。”

谢承言抚掌笑了好一会,才将几份信件和画卷丢在她面前。

“你不喜欢我,是因为这个对吧?”

姜霓裳垂眸扫了眼面前的东西,没有动作,警惕地看向谢承言。

谢承言唇角噙着一丝讥诮冷笑:“这些年,你对我的好,也是因为谢砚。”

在她复杂的目光下,谢承言精准地拿起了一卷画轴,缓缓打开

泛黄的宣纸上,墨迹勾勒出边关胡杨林的景色。

穿着浅绿襦裙,还是少女时期的姜霓裳,垫脚吻上,一位白衣温润少年。

二人身影在落日熔金中交叠,唇齿相依的瞬间被画笔定格。

大漠残阳如血、胡杨静立,少年少女生涩的亲吻在苍茫天地间纯粹得灼目。

谢承言已经不知道将这画反复展看过多少遍,也不记得第一次看到这一幕时候的心绪了。

“你查了我?这些画,你是从哪里拿到的?”姜霓裳声音很冷。

这幅画是之前她和阿砚在一起时,阿砚亲手画的。

阿砚出事后,她小心收藏和阿砚留下的东西,在一次敌军突袭中不慎遗失,之后她想尽办法找,但都一无所获。

但现在却出现在谢承言的手上?

姜霓裳扫了一眼,案桌上的其他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