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口骤缩紧,就要追上去。

可才迈两步便踉跄跪倒在地!

他挨了五鞭,此刻伤口迸裂,鲜血浸透了衣衫,在地上染下一片片暗红。

“阿言,你还想干什么啊……霓裳已经跟你说很明白了!”

“成婚这么多年,你都不知道珍惜,现在这幅样子,给谁看!”

谢承言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听不见,只死死盯着那道渐渐远去的身影。

“姜霓裳!”

他用尽全身力气喊出声。

姜霓裳离开的脚步顿住。

第12章

但也只是片刻。

她甚至都没有回头,和谢砚很快消失在谢承言的视线里。

“噗”一口腥甜猛地从谢承言喉咙里涌出。

他坠入了无边黑暗。

“阿言,你怎么了,别吓娘!”

侯夫人急得落下泪来,连声唤道:“快!快去叫大夫……去宫里请御医!”

谢父凝望着这混乱场面,沉声叹道:“阿言这孩子,就是被你惯坏了。”

他指向书房的方向:“刚进书房就跟阿砚呛声,甚至在阿砚要求娶霓裳时,他当着我和老爷子的面就敢对他亲哥动手,这成何体统!”

“阿砚本来就不在我们身边长大,刚才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你可有注意到?”

“我……”

侯夫人被说的哑口无言,刚才她的确只顾着浑身染血的阿言,疏忽了谢砚。

谢父也叹了口气,别说她,他自己才刚才的注意力也都在阿言身上。

虽是血脉至亲,但二十年离别所致的生疏隔阂,还需要慢慢弥补。

“行了,我们本来就欠阿砚的,阿言和霓裳的事,随他们去,孩子们的事,我们少搀合。”

……

谢承言昏迷了三日。

这三日间,京中早已流言四起,市井巷陌、茶楼酒肆,无不在议论永宁侯府大公子谢砚认祖归宗之事。

朝堂上,官员们私下揣测着永宁侯府,世袭罔替的爵位会落在谁的头上。

在议论声最火热的时候,是谢砚公然表态,说自己无意承袭爵位,只想和未过门的妻子筹备婚事、安居度日。

静室之中,慕湛正绘声绘色地将这三日的风闻,讲给好友谢承言听。

“你这便宜哥哥,心思不简单啊,故意让爵位,又能让你父母宽心,又能让你放松警惕,好算计!”

谢承言瑞凤眼微垂,神色淡漠,没有什么起伏。

“谢砚这小子藏得够深的,十里山那座飞檐揽月,金玉为阶的栖霓山庄,竟然是他名下的产业。”

“带着姜霓裳搬进去,还说将栖霓山庄作为他们大婚的地方,你说……”

“砰!”

话还没说完,谢承言手中盛着汤药的白玉盏骤然坠地,发出脆响。

慕湛,和坐在旁边,看着书卷的燕折赋皆是一怔。

“大婚?他对外宣告了和姜霓裳的婚约?”

“那倒没有,谢老国公亲自去了趟栖霓山庄,回来后那边就没传来过婚事,说起来,谢砚还算有几分良心,知道顾忌着姜霓裳的脸面。”

“毕竟和离不到一个月,就另缔新婚,传出去的话谁都会以为姜霓裳是个‘未断旧情先觅新欢’的淫妇,往后在京中贵女圈都抬不起头。”

慕湛自顾自地说着,没有注意到一旁燕折赋递来的眼色。

“谢砚还以为拿住了你的软肋,却压根不知道,姜霓裳是你不要的女人。”

“一想到他这个替身费尽心思,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样子,我就想笑。”

“姜霓裳也是蠢的,就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