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听到没有?”
陈有国整张脸都气红了,拳头顶到陈力眼前,却又硬生生停下,整个人处于暴怒边缘,又将自己生生克制住。
气的嘴唇都在发抖,“陈力,你能进家具厂,还是我给你介绍的,你就这么回报你叔的?”
陈力:“二叔,我也不想的,可是我媳妇跟我吵架,已经回家好几天了,我想买点东西去赔礼道歉,都没钱,我也是没办法呀。要不,二叔,你帮帮侄儿?”
“你威胁我?”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嘴上说着没有,脸上笑容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我就是来帮忙的,上次二婶不是不知道李香云是谁吗,那我当侄子的现在知道了,怎么能不告诉她,是吧?”
陈力将衣领处的手拿下来,转身朝着槐树胡同方向走,插兜的背影,尤其有恃无恐,
“二叔,你先走一步,我随后就到,不会耽误上班的,我跟二婶说两句话,也费不了多长时间。”
同时开始心中倒数,
一,
二,
“等等!”
陈力露出一个得逞的笑,转身,十分无辜,“二叔,有事吗?”
“你想要多少钱,才能闭嘴?”陈有国全身紧绷,一身戾气。
香云是他的心上人,是他这么多年全心全意对待的人,哪怕上次她打了自己,那也是因为自己没有把佩佩带回来,才惹了香云那么生气的。
他绝不允许有人把那些不三不四的话散播出去,破坏她现在的生活。
“先给二十块钱吧,哦还要两斤糖票吧,嘿嘿,叔,我想吃糖了。”
陈力笑的像个孩子一样,说出来的话却让陈有国再次黑了脸。
他现在根本就没钱。
约定好时间,陈力看着陈有国走远,脸上的笑意才散去,冷厉起来,“呸!”
要不是李香云那娘们迟迟没有信儿,去她单位和家门口,都没找到人,他也不会冒险直接来找陈有国要。
他也在家具厂上班,上次杨兰英闹家具厂,他没有看见,事后也听说了,知道陈有国现在没钱。就是找他要,可能也得费点时间,钱还难说到手。
按情况来看,李香云是最容易给钱的,但现在这娘们竟然不出门了?!
哼!
李香云捂着头,哭晕在厕所,她不是不出门,是出不了门啊。
那天她被婆婆追着打,丈夫向太平也没护到她多少。后来儿子闹着要下乡,第二天一早更是直接没了人影,婆婆将一切都怪到他身上,又打她一顿,直接打到了她额头。
额头直接出了血,脸上也红肿着,她怎么能被人看到这副模样,只能请假。
可在家这几天,日日被婆婆埋怨,没有管好儿子,被指使着做全部家务,苦不堪言。
昨天他跟丈夫提出,想回去上班,向太平看她额头还有乌青,不让她出门,怕外人说嘴。
如今,在这个家里,她连哭的地方都没有,只能躲在茅厕,偷偷捂着脸流泪。
外人只看她是公安局长的媳妇,羡慕她是官太太,可又有谁知道,她自己过得是什么日子。
向太平是脾气软,好糊弄,但他更是个愚孝的儿子,在家里婆婆说一不二,强硬起来,连公公都劝不了。
自己在她手底下,没有一天不盼着,老婆子快点死。
“上个茅房死里边了?有多少屎尿狗屁往外倒?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一让你干点活就开始找理由,干脆死里边算了!”
向姜氏的声音像咒语一样传过来,李香云立刻抹抹脸上的泪,抓紧走出去。
这个点,家属院上班上学的都走了,带孙子拉闲话的人也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