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到一群人,几个老头不约而同在心底“呦呵”,真是热闹呀,今天算来对了。

可惜陈有国叫的晚了,几人按着,已经让李香云和陈响滴了血,大家纷纷瞪大眼珠子,往碗里看。

李香云和陈响呼吸都轻了。

两滴血晃晃悠悠,入水便带着红丝沉下,其后慢慢融开,染红一碗清水。

向太平和向姜氏终于心死的闭上了眼,这还用说什么。

“真是亲母子啊。”

“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儿子。”

“那当过妓女也是真的了?李主任,,也太想不到了。”

向姜氏终于撑不住,晕倒在地,

“娘!”向伯母和向太平立刻将人搬回家中。

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像针一样扎在李香云脸上,杨兰英瞧向陈有国,“来的正好,要不陈有国也来验验,好证明一家三口呀。”

哪想,还不待陈有国张口,去而复返的向太平一脚将碗和桶都踢歪了,水洒一地,“不用了。你们的事,我们待会再说。志峰,带你媳妇去进家门。”

今天这个婚,必须结完。

他向家的面子,不能倒。

李香云自被刺破手指,滴了血,便如同刺破了嗓子,一个声都发不出。她生的孩子她怎么会不知道,结果根本不用看。

向伯母带着李香云想先去别人家避避,让他们喜事进行完。

可还没走两步,又来了一个人,

“香云,真是多年不见了,没想到真是你。”一个黑布衫的老太太,满头白发,艰难的走近。

众人再次停住,看清后,却无不拧眉骇然,无他,这老太太脸上像是被火燎过,半边脸都粘在一块了,属于那种路上遇见,都要躲远的人。

陈明望向母亲,吩咐他早上找的就是这个人,现在终于来了。

李香云只扫了一眼,脚步不停想离开,不管是什么人,现在出现的都是害她的,她不听,不听。

可她想走,却被杨兰英抓着,走不了。

“放开,还想怎么样?”

“没什么,闲着也是闲着,听听呗。”

李香云真是撕碎杨兰英的心都有了。

“香云,当年你被你奶奶卖进楼里,是我给了你第一块饼子吃,你还记得吗?”老太太穿着老气,满身沧桑,看着和陈老母一个岁数,但其实只比李香云大了八九岁。

她当年也是妓院里的女人,过得一身遭,解放后,在政府的协调下,和人结了婚,但那老光棍年龄大,只过了四五年,便死了。她又一个人孤独的过到现在。

“当年,你说怀了县长公子的胎,想凭着肚子脱离苦海。可迟迟等不来公子,又怕被鸨母发现打胎,便打算逃走。临走,我把我的积蓄全给了你,你还给我写了借条,你还记得吗?”

她从衣襟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落款处还有铁红的手指印,那是鲜血被岁月洗礼后的模样。

李香云眼睛从茫然到了悟,望向对方的脸,像是见了鬼,“你,你还活着?”

她当时,她从妓院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惊动了看门的,情急之下,便点了火给自己争取逃跑时间。

当时那火好巧不巧离的最近的,就是琼花姐姐的房间。可当时她已经没时间管那么多。

她后来听说妓院因为这场火,死了好几个人。还以为琼花姐姐也死在这场火中,还难过许久,原来,原来,

“琼花姐姐。”这四个字,像是含在嘴里,她嘴巴动了动,还是没有说出来,但无所谓了,老太太已经不在乎。

她有名字,解放后,政府给了她新名字,她本姓杨,现在有户口叫杨华。

“香云,我把我的积蓄全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