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忽然没了声响。

而这种比鬼故事都可怕的沉寂让欢尔顷刻意识到她那思路活泛的妈肯定想歪了。

果然,钱医生平静提示,“你俩注意安全措施。”

欢尔白眼翻上天,妇科主任,职业病说犯就犯。

刚欲起身,景栖迟一把将人拽回怀里,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话,“嗯?”

关于那句“嫁给我”,他尚未听到回答。

景妈轻咳一声,“我们……出去散散步。”

“不用。”欢尔应着,与此同时勾住景栖迟的脖子,她站在床边降低音调给出心里的答案,“好。”

景栖迟深吸一口气,继而捧起她的脸忘乎所以吻了上去。

“别。”欢尔笑着推开他,知道两位母亲就在门外,一半羞涩一半躲闪逃离,可她最终不敌他的力气,景栖迟光着脚踩上地面一直将她抵到墙边,深切的吻让她一时间筋骨酥软。

室外重新传来说话声,两位母亲商量起下个月老刘儿子从澳门过来的安排。他前妻早已再婚,这对父子按惯例每年寒暑假各见一次,关系不错。这餐饭虽没有实际去落定一些事,可大家心里都知道已经到了更近一步的时候。

让一个人进入自己的生活,就要敞开门迎接关于他的一切。

景栖迟单手护住欢尔后脑,嘴巴吃遍埋低头又去吻她的脖子。他喝了酒,呼吸都带些迷醉的味道,却又像克制似的,蜻蜓点水一下一下。欢尔受不住抬手捂住他的嘴,羞红脸用蚊子声吐出一个字,“痒。”

景栖迟止住动作,看着她笑。

“条件不允许。”欢尔朝门外挑挑眉。

母亲们的说话声浅浅淡淡传来。

他先是看一眼外面,而后扶住她的肩膀,低头做个深呼吸。

箭在弦上却必须收回,总归要调整一下。

“你没有喝多吧?”欢尔问。

他十分确定地摇摇头。

“很清醒?”

景栖迟想了想,点头。

“今天说过的每一个字,明天都会记得?”

他再次点头。

“走啦,明天见。”欢尔眼如弯月,踮起脚亲了亲他的鼻尖。

陈妈开始催促,景栖迟只得放手。

他没有出门送人,指尖还有她的温度,景栖迟合起手掌。

事实上,自从欢尔答出那个“好”字,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很多念头交织在一起,可最终又汇聚成一个

她会变成我的妻子。

这个许诺是肃穆而神圣的,与其说沉默,景栖迟只是词穷了。

他们谈了一场很久的恋爱,千回百转,弯弯绕绕,似乎任何一个节点出错现在都不是眼下的样子。然而回过头去看,那仿佛又是世间最普通的爱情,有误解,有胆怯,有试探,有心动,一次又一次选择,一次又一次拥抱住对方。

欢尔,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而我,将一如既往毫无保留地,爱着你。

在家中呆过一周,欢尔返校。

与景栖迟商量过后,两人决定暂不提起自己的事。一来老刘儿子暑期会呆上一个月,景妈自然要顾着那一头,再添一出难免分神;二来欢尔回归学业任务注定繁忙,加之有留校意愿,往下方方面面都要朝目标使劲;第三条是景栖迟提出来的当初周游哥和珊珊姐毫无预兆放出领证的重磅炸弹,整个家属院差点被掀飞,咱俩还是悠着点。

而今周家小夫妇定居在美国,两人相伴早已变成三口之家,可那并不影响他们成为前车之鉴,结婚这事在父母眼里,真的大过天。

两个月后,欢尔搬去与景栖迟同住。

决定很突